圆月不知何时已被遮掩不见,夜风呼呼的吹过空无一人的大楼,男人焦急的奔跑着,每经过一扇门就大力的推开,像是要印证什么似的。
没有人,没有人,还是没有人,每一扇门后都不出意外的空旷,死寂。
他的全世界空空如也,万籁俱寂。
忽的眼前的一切像是被巨大的漩涡卷走,刹那间消失。黑暗紧跟着席卷而来,将他紧紧裹缠,那窒息般的感觉压迫着他的大脑,如那岸上濒死的鱼儿。
同时耳边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阿慕快来看好好玩儿啊哈哈哈哈哈”“阿慕,你别不理我,你答应我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这一字一句都直刺许慕鹿混沌的大脑,他痛苦的蹲下将头埋进臂弯。
接着男人沉沉的嗓音响起,说出的话充满愤怒仇恨和暴戾,似乎是带着最恶毒的诅咒:“许慕鹿你去死啊,如果不是你,我弟弟就不会死,都怪你,你去给他陪葬吧!”
接着仿佛有一记重重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那双有力的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这一次许慕鹿没有再挣扎,尽管感觉颈部都快要被绞断了他也紧闭双眼,赎罪般默默受着。
就在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死了的时候,呼吸瞬间通畅。他猛的坐起来,大口吸着新鲜空气,过了好一会儿意识清明,他才反应过来那只是一个梦。
现在是傍晚时分,窗外暮色将至。偌大的酒店房间里如同梦中那样安静,可也同样只有他一个人。
他双手粗鲁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清醒了许多。
起身在洗漱台前对着镜子,镜子里面的男人就套了T恤和休闲裤,头发也乱糟糟的,可即使是这样普通到非常随便的穿着,也丝毫影响不了男人极为出挑的外貌。
他那双桃花眼眼尾狭长,自是带着几分多情的意味,可那双眼却早已不知何时没了光,有的只是无限的麻木漠然。
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许慕鹿随便走到一家酒吧门口,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走了进去。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入耳的那刻,他感觉很舒服,这才是属于他这个废物该过的生活。
许慕鹿一走进酒吧就引来许多打量的目光,显然,以他的条件,出现的瞬间就不出意外的成为猎艳者们的顶级猎物。
他能感觉到,可却也不在乎,这样的眼神他从小早就习惯了,凭着这张过分俊美的脸,他走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中心。
许慕鹿要了几打酒寻了个位置坐下,冰凉ye体入喉,通体都舒坦了,可思维却不由自主的胡乱飘远。
回忆里有父亲拍着大哥的肩露出极度赞赏的眼神,有父亲夸夸奖妹妹懂事聪明的笑容,更有对着他恨铁不成钢的骂着废物的言语。
是啊,废物,一个对家族企业半点不上心,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一个只知道玩音乐,要当明星这种在他们眼中不入流的戏子的废物。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父亲看来他不认可的东西就是不入流的。
直到五天前在家中爆发的最后一次争吵,他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父亲喊着“给我滚,这辈子也别回来了”给赶出了家门。
他清晰的记着父亲暴怒的模样和小三上位的后妈那副惺惺作态劝解的样子,还有那对兄妹隐藏的极好的得意。
他许慕鹿一个正室的儿子,却像是一个外人,被团结的一家人像赶野狗一样赶走了。
他也清楚被排挤走,少不了小三和她两个崽子的功劳,可他懒得去深究。
让他无法释怀的是他走出家门时父亲那决绝到不带一丝留恋的眼神。
他优秀的父亲绝不允许有这么一个丢自己脸的儿子,呵,真可笑啊。
慢慢的许慕鹿已经见醉态,酒也喝够了他起身准备走。
见他欲走周围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刚开始之所以没动,是因为许慕鹿通身的气度不凡。并且整个人隐约带有戾气,一时间都没人敢上来。
可这会儿见他孤身一人喝醉了,便一个个的都大起胆子上来勾搭。
酒Jing麻痹了许慕鹿的神经,在歪歪扭扭的走向出口的十几米距离,他挡开好几个搭讪的和不知多少只咸猪手,心情无比烦躁。
眼见他要出门一只大胆的手居然直探他下体,那个他守护多年秘密的地方。
许慕鹿瞬间火气上来,刚开始那些他实在懒得理,这个却触碰到他的底线。
他看似随意攥住男人手掌,接着狠狠往下一掰,只听咔嚓一声,似乎骨折了。
又继续屈膝用力顶上男人肚子,男人“啊”的一声,剧烈的疼痛迫使他弯下腰。
许慕鹿没有多理会,收回腿将男人推开继续往前走。
一番运动后体内的酒Jing被彻底激发,他开始看不清眼前的路,砰的一下撞到对面来人的身上。
对面来人似乎有四五个,为首的人被撞的骂骂咧咧,却在看到他的脸后莫名笑了。
那笑充满嘲讽和不怀好意,许慕鹿眯眼认了认,原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