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艽也没多问,走上前将一半的书抱走了,接着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他,眼神虽然没多大变化,但总让人感觉似乎在催促。
卿忱以看着那双眼睛,莫名就有些心慌,连忙将剩下一半书抱起,跟着花艽径直上了楼。
这个点学生们才是真的都去了食堂,空旷的楼梯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轻。
两个人一路相顾无言,直到上到一楼时卿忱以才想起来,这时候距离下课也没过去多久,食堂按理来说正是爆满的时间,花艽是去哪吃的饭。
他正满心疑惑着,忽然看见走在前面的花艽忽然身形一晃,似乎有些站不住。
卿忱以心底一惊,正欲丢下手中的书本上前搀扶,便见他又稳住了身子,气定神闲接着往上走,仿佛刚刚那一瞬只是卿忱以的幻觉一般。
“你......”他忍不住开口问:“还没吃饭吧。”
花艽闻言回头瞧了他一眼,那张脸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惨白。
“你没事吧。”卿忱以眉头不由地蹙起,心底浮上几分由衷的担忧。
倒不是他多虑或是保护欲忽然增加,而是那人此时此刻这副模样当真是极其憔悴不适,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一般。
花艽在三级台阶之上站定,俯视卿忱以几秒后,忽然嘴角扬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弧度,他的声音很轻,也很认真:“没事。”
不等卿忱以开口,他又说:“我不喜欢吃饭。”
不喜欢吃饭是什么意思?
卿忱以心底的疑惑刚刚升起,便见他转身走了,那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脑后的头发打理地干净利索,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
他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便追了上去,上前与花艽继续并肩而行。
卿忱以刚在那人身旁站定,花艽便停下脚步,侧眸细细打量着他。
花艽本就比卿忱以要矮上大半个头,此时这么斜斜瞟他一眼,弧度好看的眼尾显得更是深刻,一时间竟让卿忱以有些心跳加速的错觉。
“那个......”他故作掩饰地轻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目视前方,别别扭扭地说:“要不等会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
谁知他这句话出口以后,花艽便没再看过他,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顺着楼梯往上走。
“总是不吃午餐的话,对胃不好。”卿忱以以为他没听清,忙又追加几句。
这时候正好走上三楼,花艽也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直直看着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
即使是隔着一副土气又模糊的黑框眼镜,卿忱以似乎也能感觉到其中映射出的灼灼目光一般,一下子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一边思索不安着,一边思考花艽的用意。
就在他惴惴不安时,花艽忽然开口了,但说出的话却让他徒然一惊。
他说:“我是bete。”
卿忱以歪了歪头,有些疑惑:“我知道啊。”
“所以......”花艽似乎没听见他的回答一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别打我的注意了。”
“诶?什么......”卿忱以又是一阵茫然,还未将疑问说出口,便见花艽冷着脸转身离去了。
第8章 关心
二十分钟后,食堂内。
“你说他为什么跟我说这样的话啊?”卿忱以低着头,用勺子将黄焖鸡的汤汁与米饭仔仔细细搅拌在一起,皱着眉的模样透着满满的困惑。
坐在他对面的许然争倒是见惯不怪,拿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他这样说也很正常,我忘记跟你说了。”
“他还有什么传奇故事?”卿忱以这时候已经对这个人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他刚开学的时候追求者很多。”许然争衔着吸管回忆,“其中有一个叫关跃的人最疯狂,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他在追花艽。”
卿忱以听到这里有些茫然,若是人气这么高,现在怎会饱受别人的欺负。
“花艽对他们都没意思,但是他那时候人很温柔随和,属于那种好相处的类型,都一个个委婉拒绝,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某个日子,就一夜之间他那些追求者都放弃了,而关跃居然转学了,现在也没消息了。”
“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卿忱以听到这里还有些茫然,连忙揪出自己的疑惑:“他当初为什么人气那么高?”你们不是说他......长的不好看吗?
许然争把饮料喝完了,又接着扒饭,刚咽下去便回答道:“我说的不好看,是指从前和现在的对比,花艽刚开学的时候不戴眼镜,而且穿的很得体,不比现在。”
“一副眼镜而已,变化有那么大吗?”卿忱以不禁有些怀疑,他哥也经常戴眼镜,但差别就不大,只不过气质有些改变。
谁知许然争一瞬间认真起来,直视着他,眼神却有些飘忽,似乎是在回忆深思,他说;“有,简直就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