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床前亮着一盏灯, 莹莹一小团,映照得四周一片模糊。
冯青靠在床前,宋成义靠在她旁边, 一手环着她的肩膀。
他们都穿着衣服, 就这样沉默依偎着。
方才,冯青气急攻心, 头晕脑胀, 宋成义将她扶到床边,结果就变成这种情形。
宋成义的手指在她太阳xue处轻轻按摩着,男人的手指,温实有力,缓解疼痛的良药。
冯青半倚靠在他胸口。一只耳朵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一只耳朵听着窗外的雨声, 就这样陷入睡眠。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冯青才醒来, 窗外天光放晴。
七月的天, 火伞高张,知鸟在大树里奋力尖叫。
冯青起身四望,看到屋子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早餐, 屋子里没有宋成义的身影, 俨然是走了。
她起身走到桌子旁,一碗鸡丝粥, 大热天,粥却已经放凉,估摸着宋成义早早就起床买了粥。
手机在床头震动了一下,她走过去。
手机不知何时连了充电线,应该是宋成义帮她充的电。
这个男人永远如此心细, 她想着,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好几条短信,都是宋成义发来的。
短信隔半个小时一条,最新的一条是:还没起?记得吃午饭。
她往前翻,上面一条是:起来没,粥应该放凉了,别吃了。
再往上:起来记得吃早餐。
……
最上面一条:公司有事,先走了,房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冯青看着这些短信,想着回复一点什么,先是拒绝,想着宋成义会生气,她又删掉短信,又准备说谢谢,感觉宋成义也会生气,她再次删掉短信……
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她自己生气了。
干嘛这么在乎宋成义生不生气?她埋怨自己,将手机扔回床上,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她坐回桌子前开始吃粥。
凉透的鸡丝粥有股腥味,但她将粥吃了个干净。
吃完粥,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那边几乎是秒接起。
“青姐?”权越小心翼翼的声音从音筒里传来。
冯青:“你们在哪里?”
权越:“在我家,昨晚乐仔喝了很多酒。”
冯青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走到床对面的衣柜里,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然后转身出门。
气温好高,她出来走了几步后背就shi了。
好在权越的房子隔她住的房子只有几栋楼的距离。
她走过去,权越就在楼下等着她。
对方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一晚上没休息。
“青姐。”她还未靠近,权越就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冯青嗯了一声,问他:“他在上面吗?”
权越慌忙点头,又想要解释什么:“青姐,我……”
冯青走到他身边,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行了,没多大的事。”
她泰然自若,仿佛昨晚那个夜色里发疯的人只是权越的幻觉。
权越搞不懂她想的,傻傻站在那里。
她往楼道走了几步,看权越没跟上,回头道:“嫌不热?”
权越闻言,这才两步跟上她,又因为心中愧疚,不敢像以前那样靠着她,只能落后两步。
她也没当一回事,转身上楼。
屋子里开着空调,窗帘拉着,一片晦暗,门一打开,冯青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臭味。
她皱了皱鼻子,走过去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
刺眼的阳光一瞬间照亮整间屋子,原本蜷缩在沙发上的青年哼唧一声,翻了个身。
冯青走过去,拖了个凳子坐在那里。
盯着沙发上头发脏乱,满脸伤口的人看了一会,她才开口喊了声:“冯乐。”
一个激灵,沙发上的人见鬼似地睁开了眼睛。
他刚开始还有些不知方位,等转头看到冯青,一个哆嗦,直接摔在地上。
哼了一声,他抱着腿蜷缩在沙发前,想看又不敢看冯青。
冯青不想看他那样子,将口袋里的卡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道:“这里面有三十万块钱。”
冯乐闻言,本就通红的眼睛一下就shi了。他嘴巴开开合合,最后声音沙哑地喊了声姐。
冯青这才回头看着他。
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冯青这才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冯乐,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冯乐一抽。
他比谁都了解他姐。
她姐这人平时看起来冷,但说话永远都会给人留一步,而一旦她决绝说出什么话,那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一下就慌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姐,我错了。”
冯青看了他一眼,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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