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袍紧结、壮实,但没有铁观音紧结,因此入了水这洗茶水便能出,茶汤要均匀的倒入闻香杯三分之一处。
陈镜娇将自己面前的闻香杯捧在手心中,双手搓动闻香杯,微闭着眼睛感受大红袍的高香,长金泽看到也便拿起自己的学她这番动作。
喝茶不能急,首先得将心情放平和,缓缓吸入茶汤,慢慢感受茶从喉头滑落进腹的感觉。
“想明白了?”陈镜娇问。
良久,长金泽喝完一盏茶,高冲茶水从壶嘴落入碗中,卷着油润带着宝色的茶叶激荡。
“其实还没想明白。”长金泽说,“就是因为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也许这做着手里的活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想明白了。”
“以前我总觉着没意思,不过也是,替人干活的事谁能觉得有意思呢。”
长金泽这话更像是说给他自个听的,没得等陈镜娇回复就自顾自感叹一句“这茶确实香的很”,思维尤其跳跃。
“不仅香,而且来历还不小。传说神农以解七十二毒,还治好了县令、赶考书生和皇后。”陈镜娇趁机摸出兜里冰凉的玉佩,攥在手心里。
“你不问为什么我让晁珩叫你来吗?”
长金泽用茶盖轻轻撇去漂浮的茶碎,听到陈镜娇说是亓清纨让她帮忙给他东西时,一盏热茶囫囵吞了下去。
“东西不能随便收,大理寺还有要事等我,掌柜再见。”
陈镜娇看着面前脚底抹油想溜的长金泽,缓缓展开五指,羊脂玉佩静静躺在她的手心中,长金泽止住了脚。
“这个也不收吗?”
长金泽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镜娇手中的玉佩。她将玉佩放在桌上,长金泽那眼睛就粘在玉佩上挪动。
她现在确信这个玉佩对长金泽的意义非同小可。
长金泽摩挲着通体冰凉的玉,卷入种种回忆的漩涡,眼神不由自主的温柔了起来。
“她将这个给你了?”
陈镜娇点头,“她让我转交给你,我问她还有什么别的话需要我传达。”
长金泽将视线从玉佩上挪开,等待陈镜娇的下文。
“她说你看到这玉佩就会知道什么意思了。”
古鼎灰的流苏锤在手腕一旁,若有若无的扫过裸|露在外的肌肤。
长金泽没说话,只是将玉佩仔细收进怀里,认真的同她说了句谢谢。
“哎对了,怎么好多天没见到晁珩,他最近很忙吗?”陈镜娇想起最近几天跟厨子新研发的鲜花饼,恰好也不太甜,晁珩会喜欢。
“哦他最近应该不会来了,他跟我讲要是你问到,就跟你说最近事忙来不了了。”
陈镜娇眨巴着眼,“啊?”
第33章 叁拾叁 冰糖银耳炖雪梨
远方的晁珩打了个喷嚏,拢了拢外衣继续低头看着案子,完全不知道嘱咐长金泽的话被长金泽这个不靠谱的一股脑和盘托出。
“他最近感染风寒了,估计是怕传染你所以这几天不会来。”长金泽说,“不知道他抽的哪门子风,一宿呆在大理寺看案子,这大理寺传了几代的老油灯都快让他用烂了。”
长金泽颠了几步,语气中颇有无奈,“多大个人了,夜里秋风凉还不知道,开着窗吹了一宿,第二天就发了高热。”
陈镜娇听到晁珩如此不仔细,不免有些担忧,“那现在可还发着热呢?”怪不得她好几天没看到晁珩了,本来以为是案子多事务繁忙,若不是长金泽告诉她,她恐怕还就真以为他是在忙公事了。
可能是从之前开始她就担任着照顾人这个角色,身边的人都会多多少少照顾到,到了这里也是这样,即便对方是成年男子,某些方面来说比她靠谱的多。
“没呢,前几天的事了,估计也快好全了,也就咳嗽两声吧。”长金泽想起自己也有公务在身,此程只是出来办案顺便来茶肆赴约,跟陈镜娇说完便要抬脚离开。
陈镜娇反应快,“长公子留步,还烦请长公子替我传话给他,便说茶肆前几日便研发出些新茶点,还想着请他尝尝,要是有的空闲便抽空来看看吧。”
长金泽问:“你不怕传染你?”
“小小风寒不碍事的。”
“那好,我回去告诉他一声,他不让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出卖我哦。”长金泽走前叮嘱她,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尾音,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茶肆,但虚浮的脚步却在跨出茶肆的一刻后变得沉重而稳健,仿佛刚才的那个人跟他毫无关系。
天气不算太冷,里衣也不算太厚,挡不住坏中那块冰凉的羊脂玉佩的凉意,丝丝冰凉在灼热的心跳碰撞中和下来。
他都不知道怎么走回大理寺的。
“她找你。”
长金泽抱臂倚在门框,远眺屋里拢着外衣仍在看案的晁珩,桌上放着的热水早就凉透了,晁珩却只在用袖子掩住口闷声咳嗽几声后才会拿起那杯盛着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凉透的水的杯。
“找我?你没跟她说我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