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唐鹤林抽出被杨聪束缚住的胳膊,又轻拍掉白材的手。他活动活动肩膀,上前几步,笑着说道:“我们都是采花贼,但彼此并不相识。与其说着同伙,不如称其为同道中人。另外,刘府之事并非在下所为。”
“你是说在平阳县有两个采花贼?”包黑黑瞪大眼睛,站起身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
可真是天助我也!仔细想想,倒也不无可能。或许就是罗博追的黑衣人也说不定。
先前所传的采花贼不为财也不为色,来去匆匆,动机不明。可光临刘府的采花贼很显然是为劫色而去,这其中定有隐情。
但这些也只是唐鹤林的片面之词,并无证人证物还不足以相信。
“若真如你所言有两个采花贼,那你就是先前不劫财也不见劫色,还将各家小姐迷的转团团的采花贼喽?”
“正是!在下惭愧!”唐鹤林很不要脸的承认。
还真是厚脸皮……
虽然包黑黑很不愿意承认,但看唐鹤林的长相还有他那双含笑勾人的眼睛,的确有可能。
包黑黑上前一步,摸着下巴,略带疑惑的问道:“本官还有一事不解。你是采花贼,不为财色而来,仅是每晚去各府中溜达?”
这话问的包黑黑自己都不相信。
唐鹤林像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唇角勾起,“只因此地没有能入我法眼的花可采,至于那些钱财,我若想要便可手到擒来。”
浑身充满自信的唐鹤林有一种将天地万物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包黑黑竟然有种错觉,这人不是在说大话。
但这股神气劲让包黑黑有些来气。
看把你能耐的,还看不上那些女子,还想要银子就能手到擒来……
等等!银子……手到擒来!
包黑黑眼珠子一转,俯身靠近唐鹤林在他身上一阵摸索。
“包大人在这里摸在下会不会不太好,大人若是想,咱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叙旧。”唐鹤林特意在说“叙旧”二字时加重。
“……”声音从包黑黑的头顶传来,他一阵无语。“休要乱说,本官只是在搜查赃物。”
包黑黑的手刚伸入唐鹤林怀里,他就有了意外收获。
一张银票!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一……一万两……”包黑黑不敢相信的拿着银票,翻来覆去验证它的真假。
“大人,这的确是真的一万两银票。”白材看过之后说道。
“哪来的?嗯?”包黑黑将银票举在空中,“你不是说你不劫财也不劫色吗?你一个店小二能有一万两银票?快说,哪来的?”
天地良心,这一万两真是唐鹤林的。他不过是出门时随手拿了一张,谁知拿了一张大的。
“我偷的。”唐鹤林很是痛快的回答。他一时也解释不清,倒不如承认偷的干脆。
这一张巨额银票更加坐实唐鹤林采花贼的身份。
包黑黑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产生。
如果让采花贼为自己赚钱岂不是发财了!
包黑黑大脑飞速转动,他开始权衡是将采花贼交出去赚钱还是让他为自己做事赚钱。
一番考虑过后,包黑黑有了答案。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为了长久考虑,还是后者划算。
“杨聪、白材你们去看看罗博回来了没有。涂豆你去厨房给本官拿点吃的,我有些饿了,这里本官一个人来就行。”
“包大人,你将他们二人支开是想和在下单独‘叙旧’吗?”待杨聪等人走后,唐鹤林笑着说道。
包黑黑置若罔闻,话锋一转:“你可知做采花贼的下场?”
“轻则发配边远地区参军,亦或做几十年的劳役,重则直接处于死刑。”唐鹤林对答如流,但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身为采花贼知道这些也不意外,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抓住,提前了解也好做打算。
“你可想活命?”包黑黑眸光一亮,朝唐鹤林问道。
“自然是想。”
包黑黑一听此话,当即拍手,“好。”他走到唐鹤林身旁,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趴在耳旁窃窃私语。
语毕,唐鹤林抬眼笑着说道:“大人是想让我去盗取钱财,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成了‘贼’。”
“你本来就是贼――采花贼。”包黑黑颇为正色道:“本官也是有原则的,咱们只对赃官污吏,地痞恶霸下手,心存良善者不偷,作风清廉者不抢,如何?”
包黑黑担心唐鹤林不同意,趁热打铁道:“这是劫富济贫,是替天行道。”
“包大人该不会是想劫他人的富,济自己的贫吧?”
唐鹤林的话让包黑黑莫名有些心虚,他斜了一眼,心想,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会说话了,看破不说破的道理都不懂。
何况本官会将查获窃取的银两上交国库,只是……只是做个中间商赚差价。
包黑黑清清嗓子,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