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荼似笑非笑瞄了我一眼,“那本君偏去看看,这凡间的美人儿究竟是何等姿色。”
言罢给我留下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我有些疑惑,这般气势,倒像是要去比美!
十五月圆,秦淮河畔果然人山人海,举袂成风,挥汗成雨。
河畔明晃晃的一片,那是姑娘们梳妆的镜子的光。河水上涨,那是姑娘们的香膏脂粉泼满了整个秦淮河。绿云扰扰,那是姑娘的云鬓花颜。
香风醉人!和着飘飘袅袅的曲乐,真真酥软柔腻,春色满城。
魔头不知使了什么办法,我二人倒是在秦淮河畔的酒楼寻摸了一个绝佳的好位子,画舫中的景致可瞧得一清二楚。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今夜登台的十二名女子,分别对应着十二种名花。
若在座的人想支持心仪的女子,只需从万花楼里的童子手中买对应的绢花儿送给心仪的女子,一朵花价值十金。
画舫前,放着十二宝箱,这十二宝箱是用来计数的,待到歌舞停歇,计算每位女子获得花的数目,以此来决出花中魁首。
当我知晓了凡间的物价后,不禁咋舌,这万花丛中选魁首,不过就是富人的游戏,百姓也只能看看热闹罢了。
十二名花中有三位争夺魁首的热门人物,牡丹如真,芍药清妩,昙花月悠。三人各擅胜场,如真绝艳雍容,清妩丰腴妩媚,月悠清丽绝尘,倒是与花名很是相宜。
酒酣意浓,轻歌曼舞
我与青荼本来是来瞧瞧热闹,不打算参与到这场热闹,不知怎地,等到那如真姑娘登台表演的时候,青荼忽然大手一挥,替清妩姑娘买了一千朵芍药。
好大的手笔,魔头一出手,就是万金。
还好我知这真金白银不过是些幻术,这魔头,装模作样的,原是喜欢这样丰腴的美人儿。只是他偏要等如真姑娘登台的时候送花,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如真姑娘的拥趸都有些气愤,本来如真姑娘一骑绝尘,花朵的数量远超清妩和月悠,现在却被月悠姑娘反超。
不少人纷纷慷慨解囊,奈何魔头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儿,别人买多少,他跟多少,惹得一帮公子哥儿恨得牙痒痒。
“本公子出十万金,买万朵牡丹,送与如真姑娘!”
我眼前一亮,这位公子容貌清冷,举手投足贵不可言,倒是比那台上的佳人更好看。
青荼不屑地嗤笑,似乎跟这位公子卯上了,两人一来一往,不断加价,看得旁边的人都啧啧称奇。
几个回合下来,这位公子已经花费好几十万金,我都有些替他rou疼,魔头的金子是变出来的,那位公子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见我一脸rou疼的表情,“怎地,心疼那小白脸了?那小白脸可是心心念念成为美人儿的入幕之宾呢?罢了,本君才不屑这般幼稚的游戏,这小白脸怕不是个雏儿,本君就发发慈悲,让他与美人儿春风一度好了。”
按照惯例,这十二名花无论谁获得魁首,都会在今夜择一入幕之宾共度良辰,一般来说,姑娘们会选择为他花钱最多的男子度过良宵。
青荼此时退出,无疑是在美人跟前输了阵势。
青荼不再加码,看戏的人倒是颇为遗憾。
我也颇为遗憾,呐呐道:“你不也是个雏儿吗?”
青荼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急急解释道:“本君万花丛中过,可是个折花老手,多少的美人儿拜倒在本君脚下,本君怎么可能……”
“魔君虽已年满十万岁,端得是一副风流多情的模样,实则根本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顶多是摸了个小手,连个嘴儿都不曾亲过,更别说同女人共赴巫山,尝得云雨……”
我将穷蝉老儿的话学给青荼听,青荼脸色铁青,“这死老头儿,以下犯上,质疑本君的能力,实在是……”
我不屑打断了魔头的话,质疑道:“抢美人儿都抢不过,还谈什么能力?你是不是男人?”
我听到了后牙槽咬紧的声音。
我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Jing神,继续激青荼,“兄弟,当出手时就出手,上去跟他抢,把美人儿抢过来。”
第22章 争风吃醋
青荼不搭理我,我渐觉无趣,不曾想他却忽地问我:“你觉得这三人谁最美?”
我不自觉答道:“月悠!”
“小怪物,你什么眼光?这月悠如此普通,实在是丑得平凡。”
我不服气,青荼却一指场中的宝箱,“看那月悠面前的花儿最少。”
我本无甚感觉,见青荼一脸鄙视的望着我,我不服气,学了他刚才的样儿,也变换了数十万金给那月悠撑场面,万花楼的老鸨今夜笑得一脸荡漾,侍奉的童子也是喜笑颜开。
只是,青荼不知抽的什么风,竟为了与我抬杠,给方才他不屑的如真姑娘送花。
两边的人都在议论,“这位公子方才不是一直给清妩姑娘送花吗?怎地突然又改送如真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