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德擦掉脸上的口水,直起身舒展了下胳膊,然后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刀刺,拿起那只肥硕的沙鼠开始剖腹剥皮。
他的上半身只穿了件深色的坎肩,整个古铜色的脖颈和臂膀都袒露在外,紧实而硬朗的肌rou凹凸有致线条优美。随着手上小幅度的动作,覆在胳膊上的那层细沙簌簌而落。
诱人的味道迅速在空气里弥散,狗子的多重感官都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它有些急不可耐的伸了伸脖子。
“嘘,宝贝儿,”迦德伸出舌头将刀刺上热腾腾的鲜rou卷到嘴里,“等一等,等一等!你要学会等待,等你的主人吃饱了,才能轮到你!”
狗子缩着脖子发出呜呜的低咽,滴滴答答的口水将它面前那滩黄土和成了一团稀泥。
“乖狗狗!”迦德满意的点点头,将剩下的半只沙鼠扔了过去,狗子仰头张嘴一口接住,欢快的吃了下去。
迦德收好刀刺,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土,走到悬崖边上,双手叉腰,如王者一般俯瞰着脚下那片贫瘠又荒凉的大地。
远处传来几声聒噪的鸟叫,迦德将金色的护目镜扣到鼻梁上,头也不回的说:“走吧宝贝儿,该干活了!”
他们今天已经往西走了二十多公里,前面就是那座被他命名为麦圭高地的小土丘。
上次他们在那里意外的发现了一条峡谷,谷底隐约传来潺潺的水声。
所有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可多哥却站在Yin影的边缘,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
地平线的尽头,赤色的星球挂在低矮的天边,那些扭曲的闪电仿佛近在咫尺。
“不用担心,”迦德走到狗子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强健的脊背,金色的护目镜里折射出智者的光芒,“那上面没人。”
“走吧,”他试了试肩上的小灯泡,“运气好的话,我们以后都不用去河谷里偷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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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从淋浴间走出来,水汽氤氲的肌肤隐隐透出粉色。
诺大的驾驶舱空空如也,他穿上背心短裤,擦着头发坐到椅子上,打开耳麦开始录音:
“第五二七号监护日志,纳什维尔联邦时间早上八点十分,目标星球塞米亚斯。
地表温度四十六点五摄氏度,比三十八个小时前上升了百分之七。紫外线强度四级,大气水份含量百分之零点二二,风力... ...”
“警告!警告!”他还没说完,整个驾驶舱便亮起了闪烁的红灯,喇叭里传来冰冷刻板的声音。
“防护盾装置故障,位置G92,K46,M88。重复,位置G92,K46,M88。”
“该死!”
约书亚低声咒骂,扔掉毛巾之前又胡乱的在头顶搓了几下。
他贴到左侧舷窗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穿好防护服,挂上牵引绳,打开对接舱舱门就飘了出去。
“哔——哔——哔——”
还没到达指定位置,耳麦里又传来了类似闹钟的警报声。
约书亚点开防护服上内置平板的小屏幕,原本缓慢移动的那个红色圆点再次消失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瞭望者号的防护盾出现了问题,由此引发的雷暴越来越严重,而关押在塞米亚斯的囚犯又接连失踪,这真的很容易让一个独自坚守岗位六个多月的人发疯。
但约书亚还是很快检修完所有故障装置,阖上开关后,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的雷暴终于偃旗息鼓,瞭望者号赤色的屏障再次恢复如新。
打开对接舱舱门之前,他又回头望了眼身后那颗土黄色的星球,这时候耳麦里再次响起了那个冰冷刻板的声音:“您有一则新消息,请尽快查收。”
约书亚将损坏的零件丢到Cao作台上,转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nai,撕掉一角叼在嘴里,顺手点开了通讯设备开始下载视频讯息。
进度条走得很慢,他趁机挽着连体防护服的袖子在腰际打了个结,坐到了监控器前面的转椅上,啪啪啪打开所有开关。
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条似乎毫无规律可言的绿色的线条——那是囚犯“死神”在塞米亚斯上的活动轨迹。
将喝到一半的牛nai盒放到旁边,约书亚开始认真的Cao作:黑色的背景被切换成灰白的平面图,放大缩小,旋转平移。
囚犯除了在自己熟悉的范围之类活动,还会试探性的往外延伸,不断的拓展,偶尔也会在黑暗的边缘徘徊。
几天前他凭空消失了,可就在约书亚准备向上级报告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当时约书亚还以为是监控设备出了故障,可今天通过对比发现,囚犯几乎是在同一地点消失了两次——就在临近黑暗边缘的那座光秃秃的小山包后面。
而且今天他已经消失了快五个小时了。
纤细洁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在Cao作面板上灵活的跳动,屏幕上灰白色的影像瞬间变成了土黄色的实景图。
恒星的光芒透过舷窗照了进来,柔和的光线映着他完美的侧脸。连体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