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在祤商的手里挣扎着,“吱吱吱”不停地叫,原来是一只黑色的小仓鼠。
祤商把那个盒子拿过来,把仓鼠放进去,说了句:“走吧。”
梓昊看着陆祤商的背影,单肩背着书包,另一只手里拿着那只盒子,夕阳落在他的身上,投下长长的剪影。
他快步跟了上去,听到身后有个小男孩叫了一声:“那个......那个明明是我的......”
小男孩的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算了,算了,我们凑钱再给你买一只。”其他几个男孩七嘴八舌地说。
梓昊边走边不时瞅一瞅身边这个人,奇怪了,同样是面无表情,为什么他就唬不住人,而祤商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把人吓得两腿发颤呢?
祤商买了一个笼子,把那只小仓鼠养了起来。
后来,祤商又先后抱回来两条狗,还给它们分别起了名字,蓝蓝和金毛。
梓昊最怕那条叫做金毛的松狮,看上去憨憨的,但是一吼起来,俨然一头发怒的狮子。
有一天,祤商在给金毛洗澡。
梓昊看着浑身shi漉漉的金毛那么乖,任由陆祤商怎么擦洗,它都一动不动,于是便也想过去帮着洗。
他刚占到盆边儿,手还没碰到金毛的身体,就见金毛扭过头,冲着他,使劲甩了甩毛发,大颗的水珠溅落到了他的身上,搞得他浑身shi漉漉的。
他抹了一把脸,恨恨地瞪着金毛,却听见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梓昊转过身,见祤商竟然在笑。
梓昊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原来祤商也是会笑的。
笑着的祤商,眼睛弯弯的,嘴角上扬,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让人不由得想跟着他一起笑。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又都笑了起来,连金毛都不甘心,跟着“汪汪汪”大叫了几声。
那一年的元旦晚会,老师安排梓昊表演节目,他邀请祤商一起,两个人一起弹着吉他,合作了一首歌。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经常一起唱歌,祤商偶尔也会教他跳舞。
再后来,他们在十四岁那年,一起参加了全国青少年艺术大赛。
那天祤商陪着他去指定场地参加主持人比赛,当比赛结束以后,他下场去找祤商,就见祤商坐在靠后的位置,肩膀上靠着一个女孩,那女孩半边头发遮着脸,睡得正熟。
在他印象中,这里应该没有祤商认识的女孩,更确切地说,过去这些年,他从没有见过祤商和哪个女孩走得太近过。
就连梓昊自己都曾对班花动过心,还为她专门写过歌,而祤商收到那么多表白信,有那么多女孩明送秋波,暗送巧克力,他都从来没有过半点动摇,怎么突然就允许一个女孩子靠着他的肩膀睡觉了?
祤商见他过来,低头看了看依然熟睡的女孩,像是在思忖什么,然后就见他扳正女孩的身体,双手扶着她的头慢慢靠在了椅背上。
女孩动了动,祤商顿住,看着她,大概以为她会醒过来,没想到女孩只是换了一个姿势,将头偏向一边,又舒服地睡去了。
祤商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站起身,和他一起离开了。
比赛结束后的晚上,梓昊和祤商准备溜达回住处。
走到广场大屏幕下的时候,祤商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两个女孩子的身后。
梓昊跟了过去,就看到其中一个女孩子的侧脸很熟悉。
只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是那个靠在陆祤商肩膀上睡觉的女孩。
祤商站在女孩身后,静静听着女孩和她的朋友聊天。
那个女孩似乎说了句什么,在他这边听不真切,却见祤商低头浅笑,像是会意了什么。
回到住处,梓昊忍不住问起过那个女孩是谁,又说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发展一下。
祤商却只是说,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没必要浪费时间。
梓昊知道,祤商一向活得明白而理智。
他们都只有十四岁,那个女孩应该还要小一些,以后的路还长,确实不应该考虑其他没有意义的事情。
在那之前,他们其实只是把唱歌表演当□□好,而学习的目标依然是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毕业后找工作,成为普罗大众中的一员。
而自那次比赛之后,祤商似乎对进入演艺圈有了一丝兴趣,刚巧来比赛场物色培养对象的廖姐相中了他。
然而祤商并不想做练习生,不想被束缚手脚,他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去寻一条出路。
然而天不遂人愿,外婆突发脑出血,做了手术以后留下了半身偏瘫的后遗症,那时祤商的母亲还没有出现,而倔强的外婆也不愿意主动去联系,声称就算是死,也不想再认这个女儿。
祤商最终答应了廖姐的邀约,成为了JKL的练习生,并提前预支了一笔钱用于外婆的治疗。
被廖姐同样相中的梓昊最终也克服了家庭的阻碍,和祤商一道去了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