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昭伸手往下按了按,制止了华若接下来要说的话。
“请!”
华若见状,举杯和赵青昭砰了一下。
轻撮了一下之后,方道“到此为止吧,你我再这样谢来谢去,岂不把这难得的放空时间枉费了。”
赵青昭闻言道“极是!”
两人相视一笑。
随之,便坐下来继续饮宴了。
两人闲聊着,聊着聊着华若就突然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华若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奇怪,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
赵青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说吧!
“今年的会试卧虎藏龙,不知道昭弟可有听说过这传言。”
华若话音一落,赵青昭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对于京城的这些传闻,他可不止听说过这么简单。
每年会试都有很多英才云杰。
总有一些少年才子名声远拨,颇负胜名。
只是今年才华横溢的学子特别多。于是此次会试的声势也比往届更加浩大。
先不提白鹭书院、岳麓书院、华林书院这三大书院里的魁首。也就是此次会元的有利竞争者。
赵青昭、汪庆云、姜子羡三人。
除此之外还有苏虞大家的弟子——裴霖,裴小公爷近一两年声名鹊起的钧心公子——赵漾
还有出自寒门的杨默、骆辰。
此七人,便是如今使京中沸沸扬扬的“罪魁祸首”。
聚财庄还特意设了赌场,压的就是此次会试的头名。
“昭弟久不露面,大家都好奇不已!”
赵青昭有些无奈“南和兄这是明知故问啊!”
他当然也想露面,名声越响于后面的殿试排名越有利。
但是,
白鹭书院不允许。
对,没有错!就是不允许!
当然,白鹭书院也不是非要人把人藏着噎着。
事实上,能在夫子的许可之下,来京参加春闱的学子。
在自己老家,亦或者是乐陵,那都是有几分才名的人。
再说,书院招到了好苗子,那是会捂住的吗?
必须不是呀!
可不得和其他书院炫耀炫耀,这一炫耀,名声也就有了。
这也是常规Cao作。
在夫子们看来,考试,考的最终还是真才实学。
名声这种东西,再好听,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听多了,会乱了人的心智。
会试这后期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稳!
在考场上比的除了文章,还有心态。
十年寒窗,多少个挑灯夜战的日夜,多少滴辛勤的汗水,多少父母亲人的殷殷期盼。
等的就是这个鱼跃龙门的机会。
若是被外物影响了心境,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纵使还有下一次机会。
可是今三年,又三年,多少风华正茂的学子。
就是在这岁月中磨掉了韧性,蹉跎了时光。
何必呢?
赵青昭能理解夫子们的这种心情。
是以就算这和他的计划相悖,他也没有违背,而是采取了更曲折更复杂的方式去实现他的目的。
“这是白鹭书院的传统,没有什么好指摘的。”
华若眼波微动,轻轻颔首。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觉得不对劲。
京城这呼声最大的七位才子,其余六位已经纷纷在大众面前露了面。
唯有赵青昭,如今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白鹭书院的作风一向如此,学子们都见怪不怪了。
偏偏,今年的舆论里夹着了股妖风,指名道姓的肯定,赵青昭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这话有脑子的都不会信,可还是似模似样的传了出去。
并有不少人,深信不疑。
还天天叫嚣着要和赵青昭文斗。
白鹭书院对这些庸人自扰的言论向来事置之不理的。
交代?什么交代?
会试之后,自见分晓。何必多费口舌?
有这个力气,他们还不如多布置几篇策论,多为学生答答疑解解惑。
可白鹭书院的沉默仿佛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让他们变的更嚣张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他勤练武艺的消息。
便断章取义,一口一个武夫的代指赵青昭。
还扬言:赵武夫必是长的五大三粗,所以羞于见人。
华若每每想到这个传言,都忍不住发笑。
真是太有意思了。
午时末,两人离开了茶楼。
华若今天约赵青昭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解压。
知道赵青昭喜爱玉石古玩,华若便把他带到了“古玩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