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起床啦~该死的又要开庭啦~”
吵人的闹铃声从耳侧传来,瞬间唤醒了潞安。他迷瞪着关了闹铃,一看时间,重又钻进了被窝。
这次醒过来没见到千随,那人或许就在附近,但潞安浑身懒洋洋的,丝毫不想接触任何人。
过了片刻,他才坐起来开始穿衣服,昨天被揉乱的西装再看起来便异常崭新,倒像是刚买回来的样子。
洗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身上的痕迹没有了,且身体之轻盈让人难以置信。
“不用惊讶,只是给你泡了个澡而已~”水龙头里的水分出一部分,杵到洗手台上。
他呆愣几秒,恍然大悟,弯了唇角,“大人这么厉害呀。”
那水大人飘飘然地哼了一声,水柱逐渐膨胀起来,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汇聚到了水龙头倾泻而出的水流中,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准备好开庭材料,拎着袋子去楼下等老师,两人开着车去了法院。
“能说吧?”老张将卷宗递到他座位上。
潞安板着脸点了下头,沉默不语。
旁边的老头欣慰笑笑,拿着笔开始记庭审笔录。这小子一紧张就不爱说话,脸色很沉,不知道的人总会错认为对方极其富有攻击性。
潞安也知道自己这一方面,并不掩饰,擅长将劣势强化为优势,压制住对方后辩论却极其斯文,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咄咄逼人。
被告律师杜月卿同样是个年轻人,眉眼极其清冷,从头到尾传达出满满的丧气感,说话时也是随他娘的便了的咸鱼模样。
潞安多少感到有些好笑,庭审时也放松许多。
倒是审判长显得异常急躁,看他们慢吞吞质证,辩论,恨不得自己替他们说了。
庭审结束后,老张才拉着他笑眯眯道:“知道对方律师是谁吗?”
潞安摇摇头,“很出名吗?”
紧接着脑袋便被打了一下,“见识短,这都没见过,当什么律师!”
结果还不等他去辩白,老张的手被冻住,僵在了他的头上。
水滴绕着跳了出来,化为人形伏在潞安肩膀上,闷笑道:“怎么样,小安,要我剁了他的手吗?”
潞安白了他一眼,“剁什么剁,赶快给我解冻!”
“可是他欺负你啊。”
“这叫欺负,那你昨天应该是在虐待我。”潞安声音有些着急。
正说着时,杜月卿已经出来了,步伐显得有些乱糟糟的,看到潞安和老张,面上有些惊讶,却装作没事儿人一般绕过千随上了自己的车。
千随的注意力猛地被转移,一打响指,老张的手便收了回去,老头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潞安瞟了一眼千随,发现对方身体几乎透明,竟然挡在了杜月卿车前,他还来不及去阻止,已经启动的车子却是猛然刹车,仿佛知道前面有个不明生物。
“喂!看什么呢!”老张又打算开始拍他的脑袋。
他急忙躲开,陪笑道:“老师,那是杜月卿,我在想他的身份呢。”
老张撇撇嘴,“不用想了,我告诉你吧,你们年轻一代的不知道他,我们这些老牌律师可是在他身上死过不少回呢。”
“杜月卿,律师界横空出世的Jing英律师,第一个案子就是举国瞩目的613性奴案,不畏舆论为被告人作无罪辩护,并且赢了。”
“之后更是无一败诉,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不应该都很崇拜他吗?”
潞安尴尬笑笑。
他是个咸鱼,当律师也是因为考过了证,觉得不用浪费了,基本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自己干自己事。
再往杜月卿那边看去,早已空空如也,连千随都不见了。
接下来又是紧赶慢赶回了家,这个案子一结束,这段时间基本上会处于悠闲自在的待业状态,在家审审合同,帮人写写文书之类。
晚间,潞安准备出去吃饭。
“千随,吃什么?我给你带。”
一阵烟雾扑面而来,千随衣衫不整,伏到了他身上,脸颊上两坨红晕,自言自语,“小安是叫我吗?”
潞安往后撤了撤,捏住鼻子,“你去哪儿鬼混了。”接着又看到这人脖子上一个红艳艳的吻痕,推开了他,“我要出去吃饭了,你自己喝酒吧。”
说着,转身准备关门出去,两条长臂立马环住他的细腰,将他一把捞进怀里,那人将脑袋垂进他颈窝,哼哼唧唧,“小安不要出去了,陪着我不好吗?”
“谁要陪你啊,你自己去找人喝酒吧。”
“不要,那个人恶心死了,变态。”
“你现在更变态啊!摸哪儿呢!”潞安气急地将千随的手从裤裆那儿掰开,甩到一旁。
但这人就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死死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声音黏糊糊的,“想要小安。”
潞安心都快融化了,看到千随的脖子又硬起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