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这两年法案也有不少的改动,你也几年没沾了多少会糊。”
“嗯。”
廖慕阳听明白了老爷子话里头的意思,只嗯应着回答了一声,废话不多,明显是将这事放在了重位。
家暴这种事,从来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法律来维护。
但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大多数人都会在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绝对没有下次”的伪善劝告下被迫选择息事宁人。
亲情这种东西大多是正面的美好,是遮风挡雨的庇护所、披巾斩棘向前冲的勇气。
但要是被反用,那就是毫无底线的血缘绑架,比道德绑架还要恶心上千百倍的升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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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那头沉默严肃,而厨房的这头明显就轻松的多。
黄nainai是温柔的性格,和林笙相处起来没有半点的隔阂,就好像奇奇怪怪的隔辈亲定律,即便不能很方便的沟通,也能在几个笑容下共处的开心祥和。
老人家不太喜欢用洗碗机这样的设备,家里也自然是没有,所以洗碗还是照常的手洗。
黄nainai和林笙分工,一个人清洗脏盘子,一个人擦碗,不讨人喜欢的家务,反倒是成了闲散安宁的饭后活动。
林笙看着黄nainai慈祥的笑容,又想了想方才老爷子大咧的关心,恍惚间不受控地想起了自己的爷爷nainai。
林笙的爷爷nainai在林笙十岁的时候,一前一后没隔两天便都去世了。
两位老人家都是本本分分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没什么大出息家里也穷,但胜在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
老人家就林书平一个儿子,林笙一个孙子。
前半辈子花尽了力气,把最好的都给了儿子,却换得了被嫌弃的下场。
林书平去了大城市工作,便严令禁止他们来探望,只有在每年过年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就差敲锣打鼓的回村,博得一个好儿子的美名。
邻居纷纷在老人家面前称赞林书平有出息、孝顺,老人家笑而不语,但那眼底终究是有几分旁人看不出的苦涩。
林书平嫌他们穷、没本事,给不了他更好的助力,给导师、领导送不起什么像样的礼,关上家门就只有数不尽的讽刺和时而动手的打骂。
老人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即便儿子有再多的错也依旧是自己的孩子,血缘的纽带死拉硬拽也扯不断。
也许是在儿子身上看不到希望,两个老人把所有的关心关怀都放在了林笙身上,即便这个孙子不能说话,他们也没有一丝的嫌弃。
老人家不懂大城市什么新鲜的玩具,只知道在过年的时候给孙子包上一个幸苦攒的大红包,再买上一大包的nai糖、水果糖。
那农忙了一辈子刻下数不尽深纹的掌心,轻轻地摸着林笙的脸,笑呵呵地说:乖孙孙又长一岁咯,平平安安、平平安安的就好。
这是林笙儿时唯二净土的其一。
但老人终究是不比年轻人了,说去也就去了。
老人家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不耐烦抱怨着的林书平,在老人家死后却大摆宴席,敲锣打鼓、撕心裂肺地哭喊,在偏远的老家替老人办了隆重的葬礼。
好儿子的名声越传越远。
林笙还小摸不透人情世故,只知道爷爷nainai都不在了,哭的喘不过气的难过。
这哭在白日送葬时是令林书平满意的孝顺,到了夜晚人群散去,那就是烦人的噪音。
林笙被打怕了,再难过也只能忍着,躲在厚厚的被窝里,小心翼翼地啜泣。
所以每每林笙看见慈祥的老人时,总能带入了自己的爷爷nainai,那陌生的害怕也能被缓冲上许多。
难得的不再刻意躲避,甚至是染带了几分天然的亲近。
第75章 准备年饭
“晚上年夜饭肯定得吃饺子,阳阳你想吃什么馅的?”
“我和你爷爷买了很多菜,想吃什么口味的都有。”
黄nainai从远处的厨房探出了身,朝着大厅的爷俩问道。
廖慕阳听见问自己的话,连忙回头道:“想吃荸荠牛rou馅的。”
“好。”
老人家温和的声线慢悠悠回应了一句,就再不多言。
一旁的廖老爷子看着孙子那毫不客气的模样,颇觉有些欠,却又觉得这是回家时应该的状态,但还是忍不住地怼上了一句。
“啧,还真不客气,荸荠削皮可耗时间了。”
廖慕阳看着自家老爷子就是想怼上他两句的语气,也将那“没有脸”贯彻的彻底,直呲笑着露出了一对尖尖的犬齿。
接着回道:“黄姨是自家人,自家人可不兴那推来推去的客气。”
廖老子听着这话,眯眼哼了哼气儿,但总归是满意孙子这句话的。
老人家嘛,就怕小孩回家还给啥啥不要的假客气。
至于廖哥那明显就不是这种人。
只不过说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