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了一群人,韩辰脸色不快,一脸严肃,口气不善道,“你们怎么来了?走廊要保持安静!不知道吗?”
小张见院长脸色不好,硬着头皮上前解释道:“院长,她们要来看看王医生!”
韩辰望着眼前的一群人,其他科的女医生和小护士占了好几个,这都是闻风而来,借机表心意的,剩余则是本科里的同事,韩辰脸色Yin沉,面无表情。
“小张,你进去!顺便把东西都带进去。王医生身体虚弱,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吧!”
小张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接过大家手里拿来的东西,闪身便跟着韩辰进了病房。
不一会儿,水果和鲜花堆满了茶几。病房内,瞬间被水果和花香的气味充满了,仿佛屋内装了一个夏季,也装满了各类女子的芳心和周围的人情世故。
“院长,幸亏你在,要不她们肯定不走!”
“我先回办公室,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院长,您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好王医生。”
小张目送韩辰出了门,转身来到病床前。
“王哥,我去找花瓶,把花插上。”
王珩看着小张把花束一束一束打开,又拿剪刀剪了剪,最后一股脑塞进一个大花瓶里。“王哥,放哪里?”
“放客厅!护士总来换药,这里来回走不太方便。”
“王哥,你没看见,刚才门外,内科的女医生还来了呢!”
“我现在这形象,羞于见人,还是不要看了。”
王珩无聊的很,用遥控打开墙上的电视,看起了新闻。
不知不觉混到了中午,小张端饭进来,“王哥,别看电视了,饭来了!”
“一起吃!吃完我先睡一会儿。”
吃饱喝足,困意也跟着袭来。王珩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眼皮变得像浸了水的毛巾一样沉重,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王珩,你看看这个枫叶好不好看!我挑了个形状最好的给你!”江南在前面边跑边捡着枫叶,捡到好几片,都塞到了他手里。
“幼稚!”
“你看看好不好看?”
“王珩,好不好看?”
王珩奋力挣扎着,他想说好看,但是嗓子仿佛被铅块卡住了一般,愣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他急得满头是汗,眼看着江南的身影离他愈来愈远,但是“好看”两个字还未出口,人便消失不见了,他想拉住对方的手,只拉住了一把秋风。
他背对着门口,偏右侧躺着,微微张开眼,眼神里带着迷茫和困惑,坚持没多久,眼睛又闭上了。
身后传来轻轻地关门声,他浑身无力,懒得翻身,只是背着身问道:“出去了?”
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对方的脚步声已经走到了床边,只感觉对方悄悄地拉了拉床角的被子,最后坐在床角。
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传进了他的耳里,他浑身疲倦,整个人懒洋洋的。他没有回身。
江南内心震荡,眼眶发红,他想把床上的人拽起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现在嗓子里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话都说不出来,手也跟着颤抖,像风中摆动的落叶。别说把人拽起来,就是轻轻摸一下床上的人,他都有些胆怯了。
昨晚他已意识到事出反常。查到陌生手机号码是BJ号,他马上买了票,担心了一整个晚上,总担心他一转眼就不见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世界之大,对于他常年查找嫌犯,非常清楚找人的感觉。找犯罪分子可以靠线索,但是王珩,只有他最了解,看似温和有礼,但是想做一件事,心比谁都硬,比谁都能坚持,对自己从来都能狠下心。
这么多年,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什么百忍成钢,王珩估计什么都忍过了,早就麻木了。
这样的性格,不排除他万念俱灰,他也能一狠心,把什么都扔下,也包括自己,最后转眼消失不见。
江南坐着早晨七点多的飞机,马不停蹄地奔过来。他怀疑自己的心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王珩的人生为什么那么多意外,他的心总被他扯的很疼很疼,有时候他想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把他留在身边,这样他就永远没机会走了。
想到这些,江南怕极了,颤巍巍的伸出手,帮王珩拉了拉床角踢乱的被子。
王珩侧躺着,仍背对着门。
他听见来人仍静默着,只是拉了拉他踢乱的被子。
“小张,怎么不说话?”
许久,一声低沉的嗓音响起,“是我!”
王珩呆愣片刻,遽然拉起被子蒙住了脸。
江南压着怒气,口气不善,“知道犯错了?生病了也不说一声,还想瞒天过海?知道我多担心你吗?让我说你什么好!”
江南伸手去拽被子,轻轻一拽没有拽动,“松开,让我看看!心肌炎又没坏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无奈地望着床上的人,又换了口气,语气温和,“别挡了,让我看看?不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