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办公室响起了一片欢笑声。
H市属于北方,北方六月的天气冷热适宜,六月的风像少女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大队院子里的柳絮早已没了,只剩下一树的苍翠,丁香花早已凋落,花瓣的芬芳早已随风逝去,只剩下花坛的百花争奇斗艳。麻雀整天在柳树枝头“叽叽喳喳”地闹着,喜鹊也偶尔来做伴。但良辰美景虚设,对于江南这种寂寞的人是无缘见到的。
江南早已查到了王珩的归国日期,他盯着日历,数着日子,每天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已经不知道和对方隔了多少个三秋。
他并没有告诉王珩,明天他和江胜舟要去BJ市。对于他想见对方又害怕见到对方的那种纠结,从朋友到情侣的转变,还有点不适应,这种复杂情绪离见面时间愈近反而愈变得强烈。整个下午他都过得魂不守舍,中间马海波、秦岭等人汇报情况,他听了几遍才听到。警员们在办公室里私下一致认为今天队长被白骨Jing吸了Jing魂。
他下了班开着车,直接去了市局刑警支队,接上江胜舟。二人在外面吃了饭,便回了江南的家。
第二天一早,二人奔赴机场,拿着身份证换了机票,过了安检,便上了飞机。江胜舟边系着飞机的安全带,边对江南说:“我怎么也有种千里会情人的感觉。” 江南瞥了他一眼,“你会个P的情人!你不是来帮我打狼来的么!”
“会会狼也行啊!何况是那么帅的狼!”说完,江胜舟脸上挂着意味深长地笑。
“瞧你笑得一脸猥琐!别说你是我哥!”
江胜舟拿手机当镜子,对着脸照来照去,手在脸上摸了摸,“我怎么就猥琐了!看看这颜值!”
“不理你了,我要眯一会儿!”
“你心里是不是紧张?”江晚舟幸灾乐祸地问。
江南耸了耸肩,假装轻松地说,“又不是抓犯人,紧张什么!”
江胜舟靠在椅背上,瞟了江南一眼,微笑不语。
二人下了飞机走出航站楼,便到国际出口位置等,王珩飞机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达。
两人身高腿长,江南穿着白色休闲衬衫,江胜舟穿着藏蓝色polo衫,而且二人都带着□□镜,站在出口位置特别显眼。
江胜舟一脸痞子样,望着江南,“看见没?问联系方式的一个接一个!”
江南瞪了他一眼,“只问你了吗?不是也问我了吗?能不能要点脸!”
“这时候和我嚣张,等见了王珩时候可别哭啊!”
“你才哭呢!你别让狼吓哭就行!”
“我看你这样子差不多!毕竟我办的案子比你多,观察人怎么说也比你厉害!”
“你赶紧闭嘴吧!”
过了一会儿,江南用手指捅了捅江胜舟,“哥,我紧张!”
江胜舟等人等的已木然的脸上,像裂开的面具,重新挂上了新表情,咧嘴露着白牙笑了起来,大咧咧地说道:“紧张个P,哥在这站着呢!再说了,你看看出来这些人,动手都没几个能打过咱俩的!”
江南盯着对方脸,瞪了一眼,“我是来接心上人的,不是来打仗的!”
江胜舟拍了拍江南的肩膀,“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像是那么不靠谱的哥么!”
王珩和韩辰下飞机的时候,又在托运处等了会儿行李箱,取到行李箱之后,才和韩辰一起往出口走。
半年多没回来的BJ市,让王珩感到有点儿陌生,他顺着机场的标识往前走。等两人走到出口,王珩便看见了站在出口处的江南和江胜舟,二人实在太显眼,颜值不低,穿的也招摇,想错过都是不可能的。
王珩脚步顿了顿,他踌躇半天,最终步履沉重地走向出口,像梦里演绎无数次见面的场景一样,他想扑过去抱住他,又或者是像以前朋友式的简单打个招呼。
无论哪种,他都很纠结甚至胆怯。他担心这些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的自作多情,担心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南柯一梦。
他怔怔出神,脑子里正在犹豫地时候,江南已跑了过来,长长的手臂一揽,便把他搂在了怀里,根本没理机场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
王珩整个人僵了僵,大脑有那么一瞬变得空白,里面的神经系统都停止了运转。他懵了一般,半天才搂住对方,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江南比他高一点,鼻尖蹭着他的侧脸。王珩感觉脸上变得温热起来,不一会儿又感觉有些shi漉漉,他的心变得又柔软又心疼,仿佛在心尖上一掐,能掐出水来。
他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轻声对着江南的耳边说:“不要哭,我回来了。”
江胜舟作为一个看客,看了半天缠绵悱恻的情感大戏,忍不住说了一声,“哎!哎!够了啊!该回家了。”
他又望了韩辰一眼,“走吧!帅哥!你的心疼不?用不用我抚慰下你受伤的心灵?”
韩辰皮肤冷白,脸上带着悲喜莫辨的神情,瞄了江胜舟一眼,径自往前走。
江胜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