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蹭了蹭,拉了把椅子坐下。江南躺在床上朝他伸了伸手,王珩带着疑惑看向他。
“干嘛?”
“把手给我!”
王珩慢慢地把手伸过去,江南牵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王珩垂着眼,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沉默着出神。
江南的手温热,连带着温度也传递到他冰凉的手上。
与此同时,他手指上的凉意也传递到对方的手上,江南忽然张不了口。他望着王珩低垂的眼角,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像个帘子,让他看不清对方黑色瞳孔里的情绪。他的心跳开始逐渐加快,怕对方知道一腔爱意付诸流水徒增伤心,又恨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人。这让他意识到生活仿佛无时无刻都像刽子手一样刮着王珩的血rou,直至对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他们同时陷入了沉静,江南把手握得紧了些。两人手指上的纠缠带来的亲昵在这寂静的病房里疯狂地生长,像星星之火,像春天的草长莺飞,顷刻填满了整个病房。
两人都隐藏着真相,谁都未说出口。
王珩被握住手的那一刻起,便颠倒情思,压抑不住自己的想念,忍不住起身,伸手盖住了江南的双眸,倾身,覆上了对方的唇。
江南只觉眼前瞬间变得漆黑,眼皮上一片冰凉。紧接着唇角上传来异样的触感,凉凉的,软软的。他的心跳得像行军的雷鼓,鼓声“咚咚咚“地不停地敲打着他的心门。他的胸口起伏,仿佛被这一个吻填得满满的,从前已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以后要继续爱这个人。
他松开那只交握的手,使劲搂上王珩的腰,让对方离自己更近一些,加深了和对方的吻,直至吻得麻木,他才松开手。
吻完,江南才发现王珩原来白皙的脸上浮上了红色,他瞧王珩这个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珩珩害羞了,还是憋的?”
王珩还没回过神,被这么一问,脸皮撑不住了,伸手就去掐江南的胳膊,“你脸皮厚的已经看不出红了!”
江南拦住对方的偷袭,又翻手扣住对方的手,手指便交叉在一起,眼睛盯着王珩,“好了,珩珩,不逗你了!”
还有几瓶药,一瓶滴完,王珩又帮忙换了另外一瓶。江南瞅了瞅药瓶,最后视线又落在王珩的脸上。
“总盯我看干什么?”王珩被看地不自在,不由得问道。
“那个,能再亲一下吗?”江南问完,眼珠不由自主转一边去了,不好意思看王珩。
王珩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下,对方这是亲上瘾了。半晌,他扯了扯嘴角,微笑着问:“用准备一下么?你多喘口气?”
“准备也是你啊!谁刚才脸都憋红了?”江南反驳道。
“说得好像你没喘粗气似的!”
王珩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离床近了些。江南见状,“挪什么椅子,坐床上来!”拉着王珩的手使了一下力,把王珩拽了起来。”
“这么迫不及待?”王珩起身坐在床边,眼里闪着星星,嘴角带着坏笑。
只见江南用胳膊使劲勾住王珩的脖子,胳膊一用力便把人压向了自己,“费什么话!”王珩一个猝不及防被对方胳膊压了下去,没等自己反应,自己的脸已经被送到了对方面前。江南又把手扣到他的后脑上,手掌用力,自己的头一低便吻了上去。
江胜舟去单位转了一圈,签了几个字,没什么事,又回来了。走到病房门口,见马海波和秦岭在门口徘徊。
他上前问道:“来了,怎么不进去?”
马海波抬头看见来人,“江支队好!”秦岭也跟着问了一声江支队好。
紧接着马海波尴尬地笑道:“江支队!好像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我们来看看江队,顺便有些材料需要他签字。”
江胜舟听闻,透过门玻璃往里望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里面两人吻得难分难解。更可气的是:弄了大半天他是白Cao心,人家两人根本没什么事,害他从住院开始担惊受怕,担心两人在病房里上演全武行,担心王珩绝望又跑美国,担心江南每天失魂落魄。
原来自己的担心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他们两人就像磁铁的南北两极,见面就互相吸引,拉都拉不开。
他一手捂上眼睛,抬起另外一只手敲了敲门。
马海波和秦岭互相对视了一眼。秦岭朝马海波偷偷地竖起个大拇指,偏过头来,悄声说:“咱们江队牛批!江支队更牛批!”
江南听见敲门声,便立刻松开了搂着王珩的手,王珩起身坐回椅子上。江胜舟推开了门,江南见马海波和秦岭站在门口,神色不慌不忙,极其平静,“是不是有东西要签字?拿过来吧!”
马海波走过来,把一沓材料递过去,“队长您伤怎么样了?周冲他们也要来看看你。但是手里都有工作,我们作为代表先来了。”
秦岭把带来的果篮递给了王珩。“你们来不用买东西,自家人买什么东西,我这就是皮外伤。”江南看见秦岭拿着东西说道。
王珩起身接过,“我洗一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