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消失在漫漫长夜中间?
济慈把我的歌声传给世人,
人们心醉神迷,
把我赞扬,传颂,
但我更想把这动人的歌唱给你听,
伴你编织美妙的梦境。
我更愿把胸口紧紧贴在尖刺上,
流尽鲜血,
为你染红最后一朵白玫瑰。
”
他看完了信,又接着认真地翻看照片,不是初拆信件的简单粗看,是每一张都要看上一会儿,十几张的照片,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下午他都在这几张照片中度过,除了中间接了几个工作电话,直到马海波敲门时,他才从照片里清醒过来。闻见敲门声,他把照片收了起来和信一起塞回了信封,放到了抽屉里。
马海波听见门里喊了一声“进来”,推门进去。江南脸上颜色自若,但是马海波还是眼尖地发现对方红着的眼眶,似乎刚刚哭过。
在他眼里,江队长这个人虽然平常看着粗线条,但是心思细腻,做事果断,判断力强,待人接物大方谦和,和什么样的人都能打成一片,对他们这些下属也足够关照。对方没提队长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共事,几年来他从未见过对方对什么特别在意或特别讨厌的,也少有情绪波动,有情绪波动貌似都是和王哥在一起之后的事了。
此时他见对方哭了,也有些动容,能让队长落泪,他猜测估计是犯相思了。有时候他也常常站在一楼办公区墙上挂的字幅前发呆。王哥的字运笔如刀,笔笔见锋,磅礴大气。他很难想象温润如玉的人能写出这样的字。在他看来这样的字,心中必定是有丘壑的人。有时候他也猜测,这样的人估计不论谁见了都会喜欢,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他犹记得李冠见了一面就被迷得晕头转向。更不要提队长,和对方从高中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多年,两人对对方都知之甚深,是对对方那种深到骨子里的了解,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动作都知道对方要表达什么,就像他当年和他的战友一样……
要说队长和王哥有什么不同,两人区别很大,却又很相似。做事都游刃有余,待人谦和,江南外放一些,王哥内敛一些,但实质确是一样的,就像Yin阳八卦,一黑一白颜色分明却仅仅相依在一起。
想到这些,他不敢接着往下想,他怕想起自己的过去。江南见他在愣神,叫了他一声,对方才猛然回神。
他还调侃了一句,“是不是年纪大了,都爱愣神了?”
马海波情绪仍然有些低落,“嗯,年纪大了,回忆就多了。”
闻言,江南签字的手顿了顿,短暂停了几秒,又继续签了起来,嘴上安慰道:“向前看,要学会等。”
马海波忍不住追问,“等不了怎么办?”
闻言,江南瞪他一眼,“等不了就主动出击,那还等什么等?”
马海波瞬间恍然大悟,脸上露出释然的笑,“谢谢队长!我以后能不能一直跟着你?”他又问。
“将来的事都说不准,不过你的心思我知道,一切要看机会,但是现在机会不掌握在我手里。”江南低头把材料签完,递给他。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要是珩珩在就好了,珩珩特别擅长制造机会,能兴风作浪。”想到这里,他嘴角弯了弯。
马海波接过材料,见对方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他胆大包天地问了一句,“想起王哥了吗?”
江南并未生气,他同马海波共事多年,人品还是了解的,揶揄道:“嗯!这你都发现了,看来我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马海波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文件夹的边缘,小声说道: “太爱对方是藏不住的。”
江南见对方情绪不太对劲,明显不是公事。 “嗯,确实。你坐下吧,别站着了。我泡个茶,你王哥给我的茶,来尝尝。”说罢,他伸手按了下身侧柜子上的水壶加热按钮,烧了一壶热水。水开了,他低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茶来。他用两指捏了一小把,放进玻璃茶壶里,加了热水。过了几分钟,他倒掉了头茶,又重新倒了一杯才递给马海波。
马海波先张了口,“很羡慕你们能在一起。”
江南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杯还很烫,他直接放在了手边,最后视线落在马海波的脸上。“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接着他又自嘲地说:“我这等了都快二十年了,才把石头捂热了,你才几年?”
“后悔吗?”马海波又问。
江南诧异地问:“后什么悔?”
“我怕我会后悔。”马海波低声说。
“有什么可后悔的!”江南说。
他又接着说:“不过后续问题一定都要考虑到。”
“不怕吗?谣言,眼光,不解等等。”马海波又问。
对方不停地追问,似乎钻进了牛角尖里,江南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我不做这件事,也不能阻止别的谣言和眼光,哪里都有不喜欢我的人。
他心里又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