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吓得一惊,李冬青一下子睁开了眼,羌笛声停。
小童:“啊——我的天啊啊啊啊啊!”猛地冲出了破庙的门,声音越来越远。
李冬青福至心灵,抬头望去,之间高高的房顶上,看见头顶银光闪烁,寒气阵阵,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们头顶上打了起来,他目力极佳,定睛一看天上一仙子绝尘艳艳,头顶一根的黑檀木簪,在一看腰上那把墨玉雕金松羌笛,瞬间明白了过来,奔下台区,一把背起了他娘,脑袋里一空,又瞬间反应过来,吼道:“是宁和尘!跑啊!”
“宁和尘?!”
人们听见这个声音,率先想到的不是宁和尘是谁,而是这真的是那个宁和尘吗?
李冬青却已经撒腿跑了,管他是谁,惹不起是肯定的!说时迟那时快,身后却传来衣角纷飞的声音,宁和尘从枯枝上落下,一手攥住李冬青的肩膀,将他拦下,李冬青霎时感觉自己锁骨都要被捏断了,他干娘是个瞎子,慌忙问道:“儿啊,怎么了?”
“江湖救急,”宁和尘轻喘,把自己的羌笛塞进李冬青的手中,“接着吹。”
李冬青这才看清楚宁和尘的长相,生生是被这张脸吓愣了一瞬,此生并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这是人吗?我的天,李冬青心里发慌:“莫不是遇见鬼了?”
琵琶声嘈杂,宁和尘头痛欲裂,半只胳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手里还紧紧攥着剑柄,眼睛逼出重影。说道:“踏雪寻梅!”数人落在了宁和尘身旁,看着他的视线非常渴,凶/器闪着寒光,宁和尘放开他,又重新卷入战局。
李冬青:“……”
他见宁和尘又飞到了天上,再一回头,眼前就是破庙的门。
李饮风一个剑花将宁和尘打了下去,怒喝道:“宁和尘!束手就擒!”
“儿啊——”干娘慌张地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冬青往后望了一眼,宁和尘被甩下房顶,根本无暇顾及到他,李冬青给自己打气,深呼吸一口,身后还背了个老娘,这事根本不用犹豫,当即扔了羌笛便跑了出去。
李冬青跑了!
宁和尘往下看了一眼,却不意外,不在意一般,又被拖回战局。
李冬青从小学了些脚下的功夫,都是花架子,为了耍起来好看,但此时逃命却非常有用。
琵琶声催命一般敲打着宁和尘,数十人围攻而上,宁和尘腹背受敌,血吐了两口,但却没露出颓态,可这也是未必真的无碍。
“生擒!”李饮风说,“让那些女的别弹了!”
小月氏的大歌女款款地站在树尖上,并没有下场缠斗,此时说道:“山主玩笑了,我们月氏没有生阵,摆阵即死。”
李饮风说:“谁让你摆的阵!”
“你可真逗,”大歌女语带奚落,笑道,“不摆阵,你能打得过他吗?怕不是要给他来塞牙缝吧?”
李饮风怒道:“你分明是怕雪满活着,下一步便要屠了你满门。”
“我没事、闲得屠他干什么,这就有点冤枉我了。”宁和尘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起来:“你们万万要商量好——我只有这一条命,你们要怎么分才好。”
他平日里高不可攀,做君子作态,此时却放肆狂狷,嘴角让血染得鲜红,真有些人间妖魔的模样,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伪君子。李饮风与他师徒十三年,仿佛今日才算真的认识了宁和尘。
“闭嘴罢,你这魔!”有人拔剑而起。
就在此时,破庙门被寒风吹开,下头忽然响起来了箫声,李冬青去而复返!捡起来墨玉羌笛,立于门庭之中,吹了踏雪寻梅,四周被内力震碎的围墙和枯枝落叶在他周围飘荡。
宁和尘大笑说:“天不绝我!”
他仿佛又向天借了无穷的力,脚下踢起来片片瓦片,用内力震碎,瓦砾随着乐声送远,他内功浑厚,这声音变成了他与李冬青的阵法,如箭一般射向三十二个方向。
歌女微微歪头皱眉,瓦砾就抵在她们额,青萝纱裙被风吹起,宁和尘扔了剑,双手抬起,整个房顶都被掀开了,众人纷纷落地,李饮风顺势落地,剑指李冬青:“别吹了!”
众人越听越不对劲,这白丁少年分明就不是凡人。
李冬青从佛像后头露出头来,撒腿就跑,但是他跑到哪儿那就落下人来拦路,最后被围了一圈儿,李冬青举着那把沉甸甸的羌笛,还吹着曲子,一时到了绝路。
宁和尘大吼一声,如怒如诉,三百里的苦命人听了都要落泪,瓦砾化成寒刀,如爆炸一般洒遍破庙,三十二歌女应声倒地,额心没入了砂石瓦砾,缓缓淌了一滴血。
“停罢,”宁和尘飞身落下,把李冬青的手缓缓放下,笑说,“好孩子。”
李冬青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足下一点,一步踏上了墙头,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中,又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主攻,可能是中长篇嘿。
霹雳啪啦啥也不懂的正直毛小子和一肚子坏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