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脸蛋蹭了蹭他的下颌,软声说:“不说这些了,我想听你说些好听的话,安慰我一下,好不好.....”
从开始到现在,她还都没从他口中听到过一句像样的情话。
明明,爱她已经爱进了骨子里,恨不得融进骨血,永远不分离,他都还没有学会,将爱意宣之于口。
燕骥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颈上留下的浅浅伤痕,目光暗了暗,问:“他做的?”
唐轻歌浅浅地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趁着他沉默的片刻,她伸出手将他的手拉下来,细细把玩起来。
他的手指白皙细长,又骨节分明,指腹带着一层厚茧,有些粗糙,还带着尚未完全愈合的道道伤痕。
唐轻歌将指尖完全贴合在他的指腹上,感受着上面每一条肌理纹路,粗糙不平的触感,引起一阵阵酥麻感。
她又软软出声:“阿骥,哄哄我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昵地唤他了,娇气又黏人地窝在他怀里,浓密乌黑如鸦羽般的眼睫上还沾着泪花,乖得不行。
燕骥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眉眼间的冷色渐渐褪去,唯余缱绻温柔。
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紧紧反握住她的手,又在她的耳后的肌肤烙下一个个轻吻,哑声道:“要他的命,后位,还是天下,朕都给你。”
这是他的承诺。和别人的情话都不一样,他不会说,但会把她想要的一切,全都捧到她的面前。
唐轻歌的眉眼弯起来,杏眸shi漉漉的,染着笑,轻声嘤咛道:“不够,还要更好听的话.....”
他垂下眸凝望着她,半晌,薄唇轻启道:“唐轻歌是燕骥的宝贝。”
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格外磨人又诱惑,却又字字清晰。
“唯一的,最爱的,宝贝。”
-
两人在榻上耳鬓厮磨了好一阵,燕骥才起身唤人传了膳,陪着她用完没多一会儿,便到了上朝的时辰。
看着她困倦的模样,燕骥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雪腮,语气柔和,“若呆得闷了,就出去转一转,或者等朕忙完之后回来,陪你一起出去。”
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困意朦胧间,她乖巧地点头。
心底的某一处仿佛塌陷下去,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垂下头,又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吻,才终于起身离开。
下朝之后,燕骥又在御书房处理了许多堆积如山的政务。
待将桌上的折子全部阅完,已是黄昏。
燕骥放下手里的奏折,揉了揉眉心,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脑中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唐轻歌的脸,娇嗔撒娇的模样,眼含泪花的模样,还有那些附在他耳畔说出的娇言软语。
忽然,又想起了她脖颈上的那道伤痕。
眸光募地冷下来,他抬起头,对门口站着的卫兆吩咐:“传刘将军入宫觐见。”
“是,陛下。”卫兆恭声应下,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孔武周正的男人走进来。
“参见陛下。”刘毅恭敬地俯身行礼。
燕骥掀起眼皮看向他,神色淡漠冷酷,“从明日起,你亲自去燕北军营,Cao练那十万Jing兵。朕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最强的兵力。”
刘毅心底一震,他也是跟随燕骥多年的老将之一,自然知晓那支秘密藏于燕北山上的Jing兵猛将,是燕骥已经暗中筹备多年的底牌。如今燕骥言明要率他前去监督练兵,也在无形中意味着,启用这张底牌的时刻就要到了。
“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刘毅声音嘹亮,气势如虹地应下,告了退。
御书房内再度安静下来,余晖从窗外射入,檀木书桌上倒映出一片朦胧光影,也笼罩在他深邃冷峭的脸庞上。
想要夺这天下,是因为她。
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原本,燕骥想,哪怕是只能将她的人留在身边,也是好的。
可现在,他想要的越来越多。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得到全部的她。
那日城门之下,宣钰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变成了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底。拔不出,吞不下。
静坐良久,燕骥终于伸手,打开桌子里的暗格,拿出一个梨木盒子。
盒子里面,妥帖地放着那个荷包,还有她送给他的红绳。
花灯节那日,写着相爱之人名字的荷包,燕骥从未打开过。
荷包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此刻正迫切地吸引着他,打开它。
末了,他从盒子中拾起那枚荷包,将里面塞着的字条拿出来。
字条被折着,纸张已经微微有些褶皱,打开来看,上面的字迹却仍然硕大清晰,是她的字迹。
燕骥,唐轻歌。
心脏像是被一击重锤敲击,疼得他喘不上气来。昨夜分明还流淌着暖意,却仿佛在此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