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鹏:“没有,甘州郡守罗信芳和父亲并不对付,不过年后他好像要调任回长安了。”
崔邺一听,问:“什么时候的事?”
崔鹏沉思了,问:“柬之为何问这些?”
崔邺:“当年有幸见过那位,倒是没想到他调任回长安了。”
崔鹏叹气:“不说这些了。”
崔邺淡淡的说:“二哥应该快回来了吧。”
崔鹏看了他一眼,笑了声,只当他随口一说。快午饭时崔敏回来直奔这里,他对两位长兄的印象不深,但是没崔邺这样亲厚,老老实实的行礼:“大哥。”
崔鹏看着崔敏,欣慰的说:“阿敏都这么高了。”
崔邺看他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嗤笑:“一个小老头子,改日二哥回来了,让他跟着二哥出去野一圈。”
崔鹏笑骂:“你没规矩,别把弟弟妹妹们都带的没规矩了!”
崔邺靠在椅背上,笑说:“行了,家里就我最没规矩,你们守着规矩吧。”
崔鹏和崔敏问起功课,崔敏答的仔仔细细。
崔邺听着兄弟两个聊天,也不打搅,静静听着。
午饭时一家人都在老太太院子里用饭,老太太慈爱的笑说:“什么时候都回来了,能吃个团圆饭。”
卢氏照看着一家人,男人们坐在一起,崔浩是长辈,举杯,崔邺跟着,但是不说话。
一顿饭下来,果真都喝的差不多了,崔邺是这里面酒量最好的。
等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女眷那边也吃的差不多了,崔邺扶起崔鹏和在座的说:“我带大哥回去休息了。”
却被崔冕叫住:“崔敏,带你大哥去休息。柬之留下,我有话问你。”
崔邺忍着笑将人交给五书,又大大方方坐下,给崔冕满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崔浩和崔逸两人喝多了,开始论诗,崔冕慢条斯理的问:“柬之从前的学问做的很好,如今呢?”
“很早就丢下了,如今,不提也罢。”,他存了心耍赖,料定崔冕拿他没办法。
崔冕又说:“你父亲信中说,你如今袖里乾坤,大有作为。”
崔邺听的笑起来,将酒盅中的酒一饮而尽,笃定:“父亲只会说我是个混帐东西,断不会夸我大有作为。”
崔冕见他果真如三哥说的那样,一个人摸爬滚打了几年,早已成熟。成了崔家的子弟里最优秀的一个。
饭局散了后,卢氏收拾了饭局,其他人回去后,老太太要午睡,崔冕陪着母亲,在花厅里修剪花枝,老太太问:“柬之可是不入你的眼?”
崔冕笑着说:“怎么会。”
老太太瞧了他一眼,扶着茶花,说:“这一屋子的花,可都是柬之给我寻来的。这几年这个家,也都是他在照应。你去问问那几个小的,这个家里最喜欢谁,定是柬之。你三哥当年让他伤了心,他当老子的不知道,柬之追了他几十里,最后一头从马上栽下来,差点丢了性命。卢氏这几年都闭口不提他。他倒是有脸找儿子的不痛快了。“
崔冕听着母亲数落三哥,悻悻的低着头替她拿着剪下的枝叶,这些他倒是没听过。
皱眉说:“三哥没提起这回事。”
崔老太太没好气说:“是他做老子的有错在先,我的孙儿是好儿郎,莫怪柬之不亲近他。阿冕,莫要为难柬之了。你三嫂不容易,那年柬之被送回来已经没生气了,才十五岁,你三嫂一句都没抱怨过。这几年都闭口不提,当年可是我亲自上卢家提的亲。”
崔冕惭愧的说:“母亲。”
老太太摆摆手:“你三哥自小主意正,你最爱跟着他。自你大哥去了后,这个家一直是你三哥做主,他做惯主了。”
崔冕看着老太太这里的东西,卧房墙上挂的那副画,面墙的盆景,一景一物都是景致。
他问老太太:“柬之果真一门心思做生意,不肯再入仕了?”
老太太无奈:“他说了能养得起崔家一家人。崔家子弟不准在钱财上乱来,只管问他讨要。”
这话太过模棱两可了。又或者说这个许诺太大了。
崔冕服侍老太太睡了后,一个人回院子,半路上遇见从崔邺院子里回来的崔敏。
崔敏性格最是耿直,学问也扎实。深得崔浩的喜欢。
崔冕随口问“你五哥呢?”
“五哥在他院子里。弟弟妹妹也都在。”
崔冕犹豫了片刻,什么也没说,回自己院子去了。
崔邺收到阿骨勒的信,阿武已经到了,阿骨勒来信晚了几日,也是因为崔程。
崔鲲果真从阿瓜洲回来了。
祁连山的马场修了四成,莫里自愿从贺赖部搬出来,来祁连山替他养马。他说到做到,这辈子就是崔邺的养马人。
一万三的马迁过来四千匹,莫里领着头马,已经在祁连山的马场住下了。
崔程的人马已经在贺赖部驻扎了,河套平原地带已经开始修烽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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