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问:“和陆三郎比呢?”
李瑞原本是陆三郎的忠实拥护者,但是崔邺有春秋皆宜的成熟气度, 满身是千帆皆过的从容,是青春期的陆益之不能比的。
李瑞原本以为谢奚就是不想成亲,一腔知己之心被崔邺的出现破的七零八落。
哀怨的看着谢奚,惹的谢奚笑个不停。
李瑞恨恨的抱怨说:“姐姐是故意的?怎么能这样?”
谢奚:“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李瑞惆怅的起身,叹气说:“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学做生意了,姐姐也没错,自己也能做郎君能做的,让人不敢轻看了,我阿爷才能信我。”
崔邺见李瑞人走了,又进来,谢奚点了灯,在灯下看书,扭头问:“怎么又进来了?”
崔邺比划说:“或是在这里加一个书架。
谢奚拒绝:“我不要,这房间不大,摆不了那么多的东西。”
崔邺迂回说:”过几日后院就动工,盖一排二层小楼。”
谢奚好奇问:“你拿什么盖?木头?”
崔邺炯炯有神的看着她问:“你能造出来混凝土?”
谢奚迟疑的问:“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是,就是你若是记得,和我说说,我多试几次,总能盖出来让你满意的小楼。”
谢奚曾经在村里住的就是这种平房,对小楼并不执着。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崔邺:“今年不是要多种芸薹吗?到时候就在那边开一个榨油坊。今年的地多,随你想种什么。”
她一想也是,和他规划:“冬麦和糜谷两茬。我要是育种,就少种些糜谷。冬麦之后抢种一茬秋麦。剩下的就是稻,稻的话,今年种在靠河的地方。”
崔邺安慰她:“你这农场的产能已经起来了。”
谢奚舒了口气:“还要谢谢崔老板的投资。”
崔邺也不在意她的打趣,说:“我去给你炖一个汤。”
谢奚故意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崔邺诚恳说:“我只会这一个汤,以后我慢慢学。”
谢奚叹气:“你还是抓紧时间赚钱,请个厨娘比你可靠。”
崔邺回头波澜不兴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等着。”
午后雨还是没停,蒙蒙细雨,农户们穿着蓑衣在田里种豆,谢奚跟着进厨房见他做鱼羊鲜,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学的?”
崔邺头也不抬说:“做菜味道不如你,但是总归是会一些。”
谢奚坐在餐桌旁,陪着他,闲聊问:“凉州的事,怎么样了?”
崔邺边做边说:“不太清楚,马场的事按部就班,其他的大概是按兵不动。”
谢奚好奇的试探问:“你们崔家,真的有心思?”
崔邺嗯了声。
谢奚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一时转不过来,毕竟篡权夺位这种事情她只在史书里见过。
她问:“先屯粮、筑高墙,缓称王。这个大方向没错,粮草兵马的事解决了吗?”
“没有。”
谢奚了然:“那一时半会儿就是乱不起来了。”
崔邺笑说:“你又不担心了?”
谢奚凉凉的说:“我都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按照现在粮草的进度,除非高产粮出现,否则你们崔家一辈子都攒不齐养活兵马的粮草。”
说完她才明白了,问:“河套平原是你们的大本营?祁连山马场是基础。现在只缺人了……”
崔邺安慰她:“没那么快,李家天下太平,我猜崔程就不会动手,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
谢奚想到一句很搞笑的话,打你还需要挑时候吗?
谢奚静静看着他炖汤,最后说:“八月的时候,我随你去河套平原看看吧。”
崔邺回头笑问:“怎么又愿意去了?”
谢奚:“你挡不住崔程,注定要受牵连。只能助他成事了。要不然就是乱臣贼子,我也脱不了干系。”
崔邺笑说:“姚重找我喝了几次酒,话里都是招揽之意。不知是谁的意思。但是你这里的粮种他们还是观望态度。那位陛下看来不太相信。”
谢奚撇撇嘴:“爱信不信,我的粮种是给农民的,又不是给他的。用得着他领情?”
崔邺把汤安顿好,坐她身边说:“真不想回城里住一段时间?”
谢奚笑说:“我这么不讲规矩的人,不适合住在城里。”
她说完又问:“你们家对你的亲事,就没点要求了?”
崔邺看着她不说话,眼睛里有笑意。
谢奚问:“崔程呢?对你真的没想法?你自己把马场送给他,在他眼皮底下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对你没防备吗?”
崔程隔了两个月,第二次去了贺赖部,莫里领着村庄里年轻的人跟着马群来了祁连山马场来养马,村里剩了年纪大的人,崔程的人驻守在马场和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