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琳柔闻言,只是轻扬唇角微笑,不与之争执,随即道:“哀家也只是提醒你而已,不要忘记了王的职责。”
楼天应应道:“义母大可放心。”心里,却仍是轻浮,在心里暗暗轻哼了一声。
楼琳柔又道:“今日唤你过来,是想要告诉你,昨夜你微服出宫之时,有一个年轻人闯进了哀家的寝宫,身手应该不凡。”
楼天应不禁微愣,脱口:“是什么来头?是不是……青鸾城的人?”
楼琳柔微笑起来:“询问哀家,他们城主的下落。”
楼天应的脸色微沉,质问:“敢问义母……已经告诉他了?”
楼琳柔答道:“既然允诺你立苏仲明为后,自然不会让想要带他走的人得逞,况且他私闯禁宫又无礼数,哀家已送他一个假消息骗他去了葛云国。”
楼天应不由高兴,对帘子后面的人影微微放下了桀骜,恭敬道:“义母果然智足三分。”
一句赞美,为王多年的楼琳柔并不为之而沾沾自喜,仍是沉着,只问道:“昨晚,你可是到了一家客栈伺机擒人?可是与苏仲明有关系之人?”
楼天应答道:“本来,义母派来的人足够将他们一个不漏的带回来,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姓李的小子……当年居然没有死!”说时,齿贝之间不禁轻轻魔察出一份恨意。
楼琳柔好奇:“你说的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楼天应道:“这个人,一直妨碍我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抢走了我喜欢的人!当年,我牺牲了自己全部的积蓄,设下计谋,借别人之手杀他,没想到,竟然没有成功!而且,即使这个男人双目失明了,居然还能得到他的欢心!而我,不仅什么也没得到,还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说着这些痛苦往事,他的手不禁握紧成了拳,仇恨在拳头之内流转着,让他的双目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嗜雪之欲。
楼琳柔听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含笑道:“这么说,这个人,是苏仲明所爱之人了?也难怪他会拒绝王后这个位置。”
楼天应不禁怒气高涨,冲着帘子内的人影脱口而出:“什么所爱之人!我看上的东西,便属于我!人也亦然!在我眼里,这个男人便是抢,是强盗!抢走了我的人……”说着,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拳头。
楼琳柔沉静道:“你,依然沙不了他么?”
楼天应答道:“他的武艺增进不少,不知道是否受了高手指点。不过,我有办法擒他,只要我的棋子愿意按我的意思走一步,这次的一石二鸟之计,便能成功。”
楼琳柔心下并不打算参与他的计谋,便不问策略的详情,只道:“若是成功了,只须前来告诉哀家。”
楼天应借此机会请求:“我的棋子,必须要带入宫中才能行事。”
楼琳柔倒是有些关心了,问道:“你要带什么人进宫里来?”
楼天应坦然:“一个技艺很不了得的女子。义母若是感到寂寞无趣,凭她的技艺也能让义母开心解闷。”
只听这一说,楼琳柔不禁有些期望,笑道:“那好吧,她若进宫了,带她来见哀家。”
楼天应干脆答应道:“这是当然了。”
自从得知苏仲明被软禁在王宫中,李旋便整日整夜都在忧愁,吃饭之时也比平时少吃了一碗,片片担忧都在这细微的一举一动当中于众人的眼底里明了的呈现。
现下早饭,这个男子比谁都最快落下了筷子和碗底晶光的饭碗,一声也不吭,擦了擦嘴,只有筷子和碗从手中落下、轻碰桌案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代替了那一句‘吃饱了’。
同行的每一个人,都一边吃着一边回头瞄了他一眼,对他的食量,似乎每个人都十分清楚,带着苦涩的神色默默低下头。
当中,唯有弈天忍不住了,一边吃一边嘀咕起来:“师公今个儿又少吃了一碗饭和一盘菜,要是让老师知道了,又该……”
这一路同行而来,既然仍没有道上朋友的熟知感,却已对性情熟知三分,霏儿便是如此。听闻弈天这一语,且又刚好相互为邻座,便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弈天的嘴,也不管他嘴巴周围的饭粒菜屑。
弈天吃了一惊,挣扎着,想要问一句‘干什么’,霏儿凑到他耳边,低声提醒:“别哪壶不开便开哪壶啊……”
弈天斜眼瞥了瞥李旋,冷静了下来,紧紧捂在他嘴巴上的手也移开了,自此,弈天便安静吃饭,不再胡乱嘀咕什么。
饭桌前的沉默,只维持了片刻,便被一直沉默的李旋打破:“倘若,到落梅庄求援,能有几层把握?”
易烨青把碗放在桌案上,又把筷子整齐的鸭在碗的边沿,答道:“虽然梅庄主曾经盛意款待过我们,但也只是文茜的事情,而主公与之并非道上熟人的关系,兴许不会冒险援助于我们。”
叶双双听罢,附和一声:“有道理。”
得到如此回应,李旋可惜的轻叹一声,说道:“掳走仲明的始作俑者,如果非恩怨之人,兴许能够靠江湖关系或者利益解决,可是,偏偏是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