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佳更好奇了:“陛下不是想让你入宫当差才请你入宫的么?你怎么反而成了苏公子那边的了?还是说,陛下觉得那些宫女不适合市奉苏公子,所以才费尽心思把你请进宫里来市奉苏公子?”
说多易招祸,不说也为难,宝琴只好轻描淡写:“进了宫,市奉谁,一样有俸禄拿,哪管太多前因后果?”
毓佳听了,却也觉得是个道理便附和道:“倒也是。我以前,还没想好自己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被安排去了花厂当花匠。苏公子你不知道啊,种不出一棵十八学士的茶花就要掌嘴掌二十下啊!要是种死了一棵名贵牡丹,就要被杖打五十板啊!”
宝琴听着,不由掩口失笑了。
毓佳忙对她说:“宝琴你可别笑,花厂里的人,个个都是被掌过嘴被板子打过的。”
苏仲明故意问道:“那你也被掌过嘴打过板子么?”
毓佳坦荡直言:“可不是没有,每回都是林嬷嬷特我求情的。不过呢,我自己也觉得挺愧疚的,不能总让林嬷嬷求情,便努力种好花,不敢犯那样的错误。”
他们不知,林嬷嬷正站在殿外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听了许久,听到毓佳这番话,带着浅浅皱纹的下垂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垂暮的目光中也不经意地渗透出了薄薄的暖意。
半个时辰过后,苏仲明带着宝琴从殿内出来,一到门外便正好遇上林嬷嬷,由林嬷嬷陪同着走向大门口。
趁着毓佳还在殿内忙着收拾杯子茶壶等,苏仲明问道:“毓佳可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可曾问过自己的身世?”
林嬷嬷答道:“小时候问过,但他自出生起便是孤儿,只告诉他是被遗弃的孩子,那时候他还偷偷蹲在墙角里哭呢,那么多年过去,已经习惯了就没再哭。”
苏仲明顺便又问:“为什么当初要给他起名为狗蛋儿呢?这名字……”
林嬷嬷答道:“老奴没读过什么书,连字也不认识,但只听说名字低溅就能够长命,老奴别的不求,只盼这孩子能够平安活着啊。”
苏仲明晓得了此事,只是轻轻一笑。
到了大门口,林嬷嬷也问道:“毓佳这个名字,是公子您起的么?”
苏仲明回头,答道:“是的。”
林嬷嬷感激道:“是个好名字!是个好名字!老奴隐隐觉得这个名字会给他带来极好的运气呢!”
苏仲明只又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说,随即向前迈步,带着宝琴悠闲地返回一梦斋。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可以安心写文了
怪不得很多作者生了娃就不写了
有娃在身边根本无法写文
现在应该是年假了吧
不过我为了健康
还没到跨年的钟声响起就睡觉了…
过完年回来再改名…
☆、第154话
转眼间,夜晚来临。
关押着李旋的牢房,极静,唯有墙角火架上燃烧的火焰静静地陪伴着这个男子,但只可惜,眼中漆黑如这墨夜的他,丝毫无法感觉到这个无声朋友的存在。
嘎吱——
属于钢或铁移动时发出的响声,突然钻入他的双耳。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把耳朵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期待着有人逼近,但更期待这来者是心中造就掏心掏肺的思念之人。
然而,待脚步声于牢笼前停下后,响起的说话声却撕碎了他心中的期待。
“在牢里都这样安静,孤真想就这么关你到你死为止!”
李旋紧紧抿唇,故意不搭理。
但沉默并不能制止楼天应继续狂傲地说下去。
楼天应冷哼一声,又道:“装聋也是没用,明日!孤便要与仲明成亲!仲明已经答应这门婚事!而你,只要在明日喝下孤所赏赐的美酒便可以离开王宫。孤要提醒你,明日若敢在喜宴上捣乱、煽动仲明,孤不关你,而是直接取你项上人头!”
话落,他便干脆转身,负手迈步而去。今夜来此,只是为了告知大婚的喜讯,以及一句无情的警告。
李旋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话,只是听着,暗暗握紧双拳,指尖即使陷入了自己的rou里也丝毫不在意,甚至还听到楼天应离开时对守卫的吩咐。
“他这样脏,明日绝对不能就这样带去喜宴,你们必须安排好洗浴,待他沐浴更衣了再带到喜宴上!若有差池,立即问罪!”
“是!是!卑职一定会安排妥当,保证他明日干干净净的!”
“胡子就别给他刮了,孤可不想他在孤的喜宴上比孤还英俊半分。”
“那是!那是!这桃夏国内唯有陛下是最英俊的!谁要是敢比陛下英俊,那便是不要命的,当斩当斩!”
“孤可是明君,不是?”
“是是是!卑职多嘴,陛下即使不斩,也没人敢比陛下英俊。”
嘎吱——
这样的声响又再度响起,只不过这一回,是铁门关上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