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暗暗咬牙瞪着楼天应,随即抬手用力挥去楼天应的手,并立即一拳击中楼天应的眉骨,趁楼天应捂住痛处之际连忙爬起来。
原本他可以马上跑掉,但打了一拳之后,他觉得打不过隐,又抬起一只脚想要将楼天应踹倒,但楼天应有过武艺的基底,一下子便聂住了他的靴子。
他用力扌由腿,却扌由不回来,不由有些发急。而楼天应也不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用力一扯他的脚,将他瞬间扯翻在地。
辟股直接撞击地面,苏仲明吃痛了一下,咬紧牙关爬起来,认真地向楼天应挥全,真格儿地打了起来。楼天应本就沉不住气,被他连番打了几下,便怒火朝天,与他拳脚相向,万卷阁里的气氛开始乱作一团,二人扭打在一起,撞过了几次书架,而书架也承受不住,或是移位,或是翻倒,平时没法清理的尘土都因此迸出,满屋飞扬起来。
万卷阁里的异常动静,如同风声一样传了出去,宫里值事的侍者和宫娥都知晓了,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奔走相告之数,无法细算。
“听说了没有?万卷阁那边打起来了!”
“是什么人在那里打架?!”
“这谁清楚呢,我也是刚听说的,去了可就知道了!”
……
短短三盏茶的功夫,万卷阁外边便群聚了许多宫中人,所谓人山人海,便是此景。
七嘴八舌了一盏茶却也没有人敢首当其冲上楼察看状况。
一位老宦官沉不住了,站出来,扬声叫道:“别吵!你们,谁同咱家上去瞧瞧?”
宫中人互相对望一眼后,却是没人吭声,都怕惹是非。
老宦官只好随意点了两个:“你!还有你!随咱家上楼看看去!”
被点到的宫中人只好站出来,随老宦官一起进入万卷阁,可才刚踏上四个台阶,便清晰地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噼里啪啦、哐当哐当的响声,尘埃也随之飘落下来。
老宦官感觉到那飞扬的尘土铺面,便立即用袖口掩住口鼻,另一只手挥了挥半空中的尘土,身后的宫中人也是这般如此。
但尘埃再浓也阻挡不了他们求知的步伐,他们仍然前进,一个台阶也不遗漏,踏入第二层,但入眼的是一片无以形容的狼藉,以及两个面对面倒下的身影。
老宦官见状,不顾脚下狼藉,慌忙带着宫中人赶到方才那两道身影倒下之处,借着微微日光,认得出了第一张脸是苏仲明,不由吃了一惊。
“啊?王……王后怎会……”未及把话说完,老宦官便听到身后的宫中人的惊叫。
“陛下!这,这脸上的伤,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年轻的宦官不甚担忧。
苏仲明闻言,内心冷哼一声,随之撑起上半身,脱口而出:“是我打的又怎么样!要治我罪么?好啊!”
老宦官等听闻这个声音,不由吓出了冷汗。
当中一位宫娥困惑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陛下和王后打起来了?这新婚才刚不久就打起架来,民间都说……”
楼天应由宦官搀扶着站起来,质问道:“说什么?”
宫娥畏惧着缩了缩头,但又不得不说,只得吞吞吐吐地继续道:“新婚不久就打架,民间说这样不……不吉利……容易……夫……夫妻缘尽……”
楼天应不由震怒:“简直胡扯!!孤是桃夏国的天!区区一个民间的谣传,怎能抗得过孤的王威?”
☆、第164话
宫娥听罢,赶紧低头,纤细的玉景往衣衫领子里缩紧,一点也看不到了,十根手指指尖朝下着交叉在一起却仍然抑制不住那一阵颤抖。
宦官也滴着头不敢言语。
苏仲明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双手叉腰,冷笑几声:“哈哈,有些人啊,连民间的迷信和科学依据都傻傻分不清。我觉得这位姐姐说的可不是迷信,是很有道理的话。可是有些人啊,以为手握王权就什么都能买得到,熟不知感情是无价的,权力再大钱再多,唯独感情是买不了的——聪明人呢,是一定会懂,唯独傻子不懂。”
一语双关,楼天应听得很明白,怒火在体内翻滚爆发,憋不住了脱口:“你……!你除了伶牙俐齿,能靠伶牙俐齿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
苏仲明心里也开始气急败坏,但知道故意在人前摆出一副高傲得意的样子能赢回一把,便微微抬起下巴尖,继续冷笑道:“你能让我臭骂你一日也不像现在这样气呼呼的话,也算是你的本事。”
简直火上加油,楼天应禁不住青筋暴跳起来,怒火难挡。
老宦官见势不妙,便赶紧劝道:“两位官家!都,都别吵啦!吵架是小事,切莫太过任性啊!俗话说,大动肝火易伤身啊……”
楼天应哼了一声,就此作罢,转身欲走之际,捂住了脸上的痛处,命令道:“护送孤回去擦药。”
苏仲明赶紧冲他的背影做了个调皮的鬼脸,随即也觉得额头有些疼痛,也捂住痛处,喃喃起来:“坏了,我也该回去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