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你叹什么气?恨嫁了?”
“姐你才是瞎说!”苏绮瑶颇具怨念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安宁说,“还是京首的伙食好啊……看你胖了这么多我都馋了……”
安宁又拿圆珠笔敲了她一下。
“该, 活该, 谁让你不回家。”
“……”苏绮瑶无言以对, 安宁说的是事实。
“你说你跟家里闹什么别扭呢?甭管左手右手那不都是亲人么, 别跟自己较劲了啊,听我的, 趁现在还没开学,回家一趟。”
“我都不知道回谁那里……”
这下安宁没话说了, 涉及范围颇广, 自己的家庭结构确实也和苏绮瑶的不太一样, 已经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无力解答,至于最后怎么权衡怎么决定也只能苏绮瑶自己来解决。
“行吧,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安宁说,“新房放味呢, 这里也不会很快关门,你想来的时候就过来,我缺长工。”
上门的生意都没有, 就这么点流水需要什么长工?安宁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真是的……
“谢谢宁姐。”
“别客气,真酸。”
苏绮瑶突然想到昨天在帖子里看过的一句话,用到这里倒是很合适:“越酸越好啊!”
“哈哈你个鬼机灵!留着你的小甜嘴以后酸男朋友去吧。”
放在以前听到安宁说这话,随便皮两句就过去了,男朋友是没影的事情没什么好说,但现在不一样啊,‘男朋友’这种生物她不缺啊!
“哎呀讨厌!”
安宁也不知道触到苏绮瑶哪根神经,孩子怎么突然娇羞起来了,惊得她差点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诶——你等等!”
“干嘛呀……”
“你……”安宁揉揉眼睛,仔细看清楚,苏绮瑶脸上确实有红晕,“有你的信,一会儿你姐夫给你捎回来,拿了再走,正好现在外面晒。”
“我的信?”
南渠学院收发信都有专门的传达室,她之前寄信收信都是在传达室搞定,如果有来信会有老师打电话给学生,学生在根据身份证和学生卡来取信。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几天从学校出来还看见传达室有人呢,假期应该是不关门的啊。
安宁:“嗯,他刚才去邮局听到拣信念了你的名字,顺便就问问是不是到南渠的。”
“寄信人是‘帆帆’吗?”
安宁摇摇头说:“那我不知道,反正你就等一下吧,人送总比到学校再分要快。”
“行吧,谢谢姐姐姐夫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绮瑶就帮着安宁收拾收拾行李,她买了很多小工艺品,都是要送给亲朋好友的,苏绮瑶就是从那两大箱‘杂物’里得了一个竹刻笔筒。等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整理完,还算了几笔账,这几天的生意居然没亏本,收入与支出持平。
“可以啊,我都做好一天赔一百的打算了。”安宁说。
“宁姐……其实……”苏绮瑶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跟安宁说清楚,“其实我朋友来过……给他们打了折……要不然应该是赚的……”
本以为安宁多少会郁闷地吐槽两句,但并没有,脸上还露出很惊喜的神色来。
“朋友?什么朋友?牛家岭这里的吗?男的女的?”
苏绮瑶眨巴眨巴眼:“医、医生朋友……”
“是眼科那位吗?”
“男、男男的女的都都都有的!”
“哦——”安宁把声音拉得很长,一个字几乎耗尽所有肺活量,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挂号询问事项已经过去这么久,正常来讲,应该已经没有联系了吧?
苏绮瑶避开安宁审视的目光,嘴里念念叨叨说着‘信怎么还不来’、诸如此类的话,字句之间没有缝隙,就是不给安宁插嘴的机会,好在姐夫来得很快,要不她嗓子都能冒烟。
“宁姐,那我走啦,好几天没回宿舍,还得跟留宿阿姨解释解释……”苏绮瑶说。
安宁:“行,你走吧走吧,心都飞了。”
……
回宿舍打开信封,果然是帆帆来的。
俩人是高中认识的笔友,那会儿帆帆的父亲刚刚去世,而苏绮瑶自己也处于学生时代最黑暗的日子,但她们都是有心事没处说也不能说的人。一起站在半山腰的山神庙前久久未进,还以为自己是个例,扭头看却发现还有个女生也站在庙前。
看着别人敬香火,自己就是不踏进去一步,望着来往人群发呆。
“你……”
“你怎么也……”
两个人就是这么认识的。
抱持着没有信仰不愿意扰人清静的心态,即使自己心里有无数诉求都要憋得严严实实,她们就那么站着聊了很久。也许是聊得舒坦,也许是能够共情,也许只是都处于一个不好过的阶段想要找一个可以放心依赖的途径,结交为笔友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太频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