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自修跟儿子对骂了好半天,但最后还是帮着他这个整天没事找事的儿子找人来建起了这么个凉亭。
凉亭建在假山旁,另一侧就是一湾清池,佟殊在池子里养了几条锦鲤鱼,个个儿都被他喂得壮硕肥美。
那是他佟家三少爷的宝座,一外面来的野东西竟然鸠占鹊巢。
佟殊不乐意了,开了车门就下车,手里还拿着酒瓶子。
徐安唐老早就看见了佟殊,也知道自己占了人家的座儿。
他看着佟殊黑着脸朝他走过来,心里这个畅快,他要整的就是这小子。
“早上好。”徐安唐笑得一脸纯良,甚至还抓了几颗葡萄粒递到了佟殊的面前,“这葡萄是自修亲手洗的,尝尝?”
“自修你妈个头。”佟殊开口就是脏话,尽显自己打小就缺失的家教。
但这会儿就算他有家教也忍不住会骂人,一个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小王八蛋还真当自己是这家的另一个主人了,“自修”,这俩字儿听得佟殊一阵反胃。
徐安唐这心和脸皮比城墙都厚,当然不会因为佟殊的几句脏话就受伤。
他把葡萄粒一粒一粒送进自己嘴里,牙齿一咬,汁水在口中爆开。
佟殊盯着他看,说了一句:“你怎么想的啊?”
“什么?”佟殊看徐安唐的时候,徐安唐也在打量佟殊。
佟殊长得跟佟自修其实有那么三分相似,俩人站一起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是父子的类型,但多端详一会儿就会发现,眉眼间时不时冒出来的那股子狠劲儿如出一辙。
当然了,佟自修是真狠,佟殊是色厉内荏。
徐安唐会看人,也会拿捏人,连佟自修都让他拿捏住了,别说一个佟殊了。
但他偏要用另一种方式对付佟殊。
“你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行?跟一性功能已经退化的老狗逼演什么爱情戏码啊?”
徐安唐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得他不小心碰洒了盘子里的葡萄粒。
青色的葡萄像是一颗颗剔透的玉石,顺着桌边滚了下去。
徐安唐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葡萄粒,说了句:“谁跟你说他性功能退化了?”
佟殊皱起了眉:“你恶不恶心?”
“还成,”徐安唐站起来,走向佟殊的时候踩到了一颗葡萄,汁水瞬间四溅,“还有,谁跟你说我和他演的是爱情戏码了?”
“我他妈就知道!”佟殊恨得牙痒痒。
佟自修就是个老傻逼!
佟殊心说我还以为那老东西能领回来的肯定会装会演,哪想到,也是个笨的,就这拙劣的演技,都不用十天我就能把他轰出去。
“我跟他玩的是父子局。”徐安唐笑得邪性,眼神嘴角都带着歹毒的笑,“这多刺激。”
佟殊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要不下次给你听听?做爱的时候他让我叫他爸来着。”
佟殊脾气差,也从来不知道收敛,他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这些年就因为他这臭脾气没少跳坑。
但佟家三少爷不愧是个傻的,吃了多少亏也依旧不长记性。
佟殊真的被惹怒了,他才不管徐安唐说的是真是假,脑子就一个念头:揍他。
佟殊一把抓住徐安唐的衣领,这破衣服是真经不住风雨,这么扯了一下,刺啦一声,肩膀缝线的地方就给扯坏了。
衣服都比徐安唐这人会装可怜。
“我明天就把你踢出去。”
“好啊,你可以试试。”徐安唐被揪着衣领也还在笑,倒是可以试试究竟谁先被踢出去。
佟殊一拳打在了徐安唐的肚子上,徐安唐完全不还手,被佟殊丢在凉亭干净的地面上手心压爆了一颗葡萄。
佟殊朝着旁边吐了口口水,满脸厌恶地又朝着徐安唐身上补了一脚,之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走之后没一会儿,徐安唐从凉亭出来,站在边上仰头往楼上看。
楼上,佟自修站在窗边抽着烟看他,他眼里对着佟殊时的不屑变成了面对佟自修才有的可怜。
徐安唐还是很会装可怜的,他的衣服只是他演出的搭档。
回到楼上,佟自修已经站在卧室门口等他,隔壁佟殊的房门紧闭,想必那少爷已经回屋了。
徐安唐捂着肚子过来,看见佟自修的时候十分刻意地放下了手。
佟自修捏着他破了的衣服看看:“不是说别穿这身了?”
“穿习惯了。”徐安唐说,“什么人什么命,太好的料子我受不住。”
“别这么说。”佟自修说,“你跟了我就是好命。”
他撩起徐安唐的衣服,腹部通红一片。
“那兔崽子打的?”
“没,我不小心撞到的。”
佟自修叹了口气,把徐安唐拉过来抱住亲他的脖颈。
佟殊在卧室里,背靠着门,能清楚地听见两人接吻时发出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