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动作不停:“我给你看看。”
顾绒面红耳赤:“我不看!谁要看啊?!”
但沈秋戟不容他拒绝:“不行,你必须得看。”
顾绒想溜走。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他画了沈秋戟半裸出浴图,沈秋戟要逼着他看他脱裤子。
这时沈秋戟曾经说过却被顾绒忽视的一句话,忽然闪现在他脑海里,那时沈秋戟问他:男孩子的清白也是清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gay你该怎么办?
顾绒当时听沈秋戟这样说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顾绒却不由想,难道沈秋戟……是gay?
“你看。”而沈秋戟也在催促着他赶紧转头。
顾绒明明是不想看的,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眼睛,目光慢慢地转向沈秋戟——
沈秋戟解开裤绳,将裤子稍微往下拉了一点,露出更多的腹部说:“我有九块腹肌,你少画了一块。”
顾绒:“……”
原来不是看那个啊。
顾绒也说不出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失落,他像是在掩饰情绪似的,随便找了个话题飞速说道:“我只听说过八块腹肌,你怎么还能有九块啊?都不对称……”
沈秋戟给顾绒科普专业知识:“其实很多人的腹肌是不对称的,人腹部的肌rou形状是天生的,你只能把它练得饱满好看一点,而无法强行练对称,而我肌rou分布不好,练得再好也不可能对称,所以就有九块。”
说完后沈秋戟再看向顾绒,就发现自己这个室友耳朵尖红得厉害,连脖颈上都是泛着淡淡的粉,让人想要一口啃上去撕咬舔舐的欲望。
沈秋戟喉结攒动,偏偏他还恶人先告状,质问顾绒:“你脸红什么?不是你说的吗?我有的你都有,你之前还逼我看你洗澡的,现在你看我个腹肌怎么就脸红了?”
什么叫他逼着沈秋戟看他洗澡了?明明还隔着一层帘子呢,可眼下却不是和沈秋戟辩论的好时机。
于是沈秋戟就看到他问完话后青年耳根红得更厉害了,双颊像是喝醉了酒般晕着驼红,却还要强撑着脸面嘴硬说:“那是我年轻不懂事,不知廉耻,现在我知廉耻了。”
但任何人都听得出他这句话分明是狡辩。
沈秋戟他也没谈过恋爱,七叔以前就说过他性子孤僻,为人冷淡,要不是他真的有够穷,恐怕门里诸位还会以为他选的是孤命。
然而即便沈秋戟没有谈过恋爱,可沈秋戟也知道,他和顾绒都是男人,以前在医院同吃同睡同洗澡顾绒都没有脸红过,现在就是看个腹肌顾绒就羞怯地跟和他亲了嘴似的态度不、正、常。
总的来说,是顾绒变了。
变得会在浴室等着他洗完澡后看他的胸肌腹肌;不仅要看,还要在速写课上画出来;画出来也就算了,顾绒还一边嘴上说着不看他脱裤子亮腹肌,一边身体却很诚实地扭头过来看,看完又要脸红。
最主要的是,在明心楼那会,顾绒说过愿意为他挡刀——哪怕要再死一次也是愿意的。
沈秋戟低头望着顾绒,霎时恍然大悟:如果这都不叫喜欢,那还有什么叫做爱?
他就像是找到了苦苦追寻的答案,这段时间以来难以言述的失落和悸动全部化作满腔欢喜,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凝为一汪热泉,温暖地将顾绒包裹搂在怀中。
顾绒肯定暗恋他!
如果顾绒不喜欢他,就不可能逼着他看他洗澡,还要画他的出浴图!
今晚因为顾绒的缘故,他的“裸”身被几个班的学生都看光了,沈秋戟其实是有些不太高兴的,正如当初第一次去医院给顾绒陪床时他说的话,男孩子的清白也是清白,他可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不过这件乌龙说到底是因为顾绒太喜欢他了,看在顾绒那么迷恋他的份上,他就大度些原谅顾绒吧。
“绒崽,今晚的事……”就算了。
沈秋戟清了清嗓子,还没把话说完,顾绒听他提起还以为沈秋戟是要来兴师问罪,他本就为这事羞愧,闻言立马痛心疾首地悔过道歉:“我错了,我不该画你的出浴图。”
“画倒是也可以画。”谁料沈秋戟却缓声淡淡道,“但是不能给那么多人了,你自己偷偷看就行。”
顾绒:“……?”
沈秋戟没说错话吧,顾绒不禁抬头看向沈秋戟,但才对上沈秋戟灼灼的目光,顾绒又像是被烫到舌尖的猫立刻挪开,低头望着自己的腿面。
其实顾绒也感觉今晚的事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放出了许多他自己也难以捋顺的情绪。
正在心慌意乱之际,顾绒却看到沈秋戟走到自己身前半蹲下,弯腰像是想看他的眼睛。
顾绒哪敢与他对视?
立马掀了被子钻进去床铺,闷着声说:“我困了,睡觉吧,明天去看学校给我们定了什么酒店。”
“好吧。”
顾绒只听到沈秋戟应了一声,随后便关了灯也躺上床,睡在他的身旁,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