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并不简单,一堆选修课的论文,专业课的课程论文,还有几门线下线上考试,若是只想要不挂科的话,对于乔然来说自然是易如拾芥,但他每年的目标都是最高奖学金,课程平均分要在九十分以上,不上点心的话还拿不下来。
卫珩不一样,写几千字的论文对他来说很痛苦,以后更不会考研读博,几万字的研究生论文怕得要了他的命,他草草写完了课程论文就和几个学商的朋友一起做新项目去了。
大学对卫珩来说更像社会,边学边积攒人脉,虽说这个年纪的朋友感情还比较纯粹,但说现实一点,谁都存了积攒人脉的心思。
现在的大学,学商的谁不会点炒股,学IT的谁不会研发几个软件,学文的谁没写过两本书,他们这种重点高校就更重视学生的社会实践能力了。
卫珩专业课学的好,也就懒得复习了,忙完了外面的事就拿着公共选修的书去图书馆自习室找乔然,固定的自习室固定的座位。
自习室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牛皮纸的唰唰声,和指尖敲打笔记本的啪嗒声,卫珩轻声落座在乔然身旁,薅了薅他头发,看见他在学哲学。
卫珩带的书刚好是马哲书,自然而然地借着学霸的笔记复习起来。
乔然只好换了本书看,写了个纸条递给他,“你记红笔划记的地方就好了。”
言外之意是,你这种没有哲学思维的人看不懂其他的。
卫珩手指轻轻在桌上点了几下,唰一下在纸条上写了个“好”字。
心想,乔然真是哪哪都好,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脾气太好了点,他总怕他不看着他,乔然就被别人欺负了。
卫珩看着乔然,亲了口他写过来的纸条,塞进自己的马哲书里。
被乔然瞪了一眼。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圈周围,好在没有人抬头,都在奋笔疾书。
于是用嘴型说了句,“赶紧学,你要是挂科了我就不理你了。”
卫珩点头。
又盯着乔然看了会儿,见乔然真不理他了,才摁下笔埋下头复习。
乔然的字很好看,是笔锋内敛的行楷,一看就是多年练字练出来的,他在两行字之间会用小楷的红笔标注,这几个字就会扁扁的,像极了隶书,很可爱。
卫珩边复习,边欣赏他的字,越看越觉得乔然太过可爱。
天色渐晚,乔然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他背靠着木质的椅子,发现很硬,硌得他背脊上的骨头疼,要是能躺在卫珩身上就舒服了。
乔然咬牙忍住了。
卫珩见他困了,捏了捏他后颈,这时候很多人都起身走了,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有点刺耳,卫珩捂住他右耳朵,凑近他左耳说,“想睡吗?”
乔然眨眨眼,像个无辜的小孩儿,看来是真的困了。
卫珩收拾着两人的东西,背起包,“去外面吃饭,吃完就不困了。”
现在回去的话,乔然又得倒床就睡,晚饭也不吃了。
乔然一向没有午睡的习惯,就喜欢晚上睡很早,上午出大太阳了才起。
他们去了乔然很喜欢的一家民族菜馆,土家族的口味,稻花鱼里裹着糯米、豆皮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不甜不辣,乔然喜欢,卫珩却不太喜欢,他把鱼rou夹到自己碗里来,挑干净了鱼刺,再在碗里撒上些金黄的鱼汤,把碗推给乔然,再拿过乔然的碗重复以上Cao作。
乔然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地靠着卫珩,舒服极了,叫他喂自己兔子布丁吃,吃饱犯困,眼睛都满意得微微眯起来。
卫珩总是忍不住动手动脚,堵着他嘴跟他抢布丁吃,卫珩只尝到冰凉甜爽的口感,怎么会真的跟他抢。
以前卫珩最烦吃饭的时候遇见情侣,他忍不住腹诽着,一方是没手吗?非得叫另一方喂着才能吃得下饭?烦得他顿时没了胃口。
现在好了,自己成了自己厌烦的人。
卫珩发誓自己以前不是嫉妒别人有对象,只是他没谈过对象,不知道有对象是这么幸福的事,乔然也不是没手,只是他希望乔然可以像没手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
卫珩草草吃了点炒菜,两人坐在包厢里不知道,一出来,外面已经啪嗒嗒地下起了大雨,七月就是这点不好,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晚上就能下起倾盆大雨。
雨势很大,像泼一样往地上倾倒,街上又shi又热,被雨浇得冒着股股热气,闷热得很。
乔然可烦下雨了,眼见的不开心抱怨着,“天气预报都说好了不会下雨的,又骗人。”
卫珩亲他一口,在附近找着便利店,无奈这是条学校边上的美食街,连个超市也没有,买伞都找不到地方。
他们学校面积太大,从外面走到乔然的公寓要十多分钟,乔然淋了雨回去又要感冒。
“去我那儿。”卫珩说,“离这儿近。”
卫珩这阵子天天在外面跑,索性在外边儿租了间小房子,一室两厅的单身公寓,他没带乔然去过,怕他住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