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到他,然后把他藏起来。
这个想法叶凛从没与旁人说过,外人看叶家三个儿子永远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他只能把龌龊的想法深埋心底,和庭院里的玫瑰一起,混杂着清晨的露水葬在泥土下。
叶凛八岁的时候,叶子濯五岁,叶安歌刚出生。
叶子濯是叶家第二个儿子,老三出生后他便成了可有可无的一个,叶安歌身体不好,总是大病小病,偏偏身体还有点问题,父母给的关注自然更多。
这时候便顾不上上头的两个儿子,所以叶子濯可以算得上是叶凛一手带大的。
他见证了他一步步长大,从擦着鼻涕的小孩子到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再到如今腰细腿长,艳光四射的青年。
叶子濯小的时候便长得很好看,白嫩嫩的一个小团子,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透明的玻璃珠子,浅淡得像蜜罐里的蜂蜜,唇也是极淡的颜色,生日时候抹上nai油,如同粉色的玫瑰染上了雪,雪要融化成水,浸染进花瓣里面,一点点濡shi根部。
他对所有人都很友好,包括那个夺走父母宠爱的弟弟,却只唯独对自己大哥总是出言不逊。
叶凛算了算,他从十岁后就没再叫过他哥哥了,总是称呼他的全名,有事相求时才会不情不愿的叫他一声“哥”,叶凛从不拒绝他的请求,但是相应的,叶子濯需要付出报酬。
商人重利,叶凛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叶子濯在校时期经常打架斗殴,但由于长了一副祸水样子引得全校女生疯狂追捧,就连打架这事也变成了非常帅气的举动,校方经常叫家长约谈,父母去得多了便越去越生气,后来这些家长约谈十次有八次是叶凛去的。
惹是生非的人总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直到高三最后一次,对方家里也是个有势力的家庭,闹得叶子濯快要退学了。
那时候叶凛公司刚起步,正是忙到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时心里也是有几分火气,约了时间第二天过去和对方谈判,对于在这个时候还来添乱的叶子濯他感到十分头疼。
学年最后一个学期,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升大学了,这么点时间都不能忍一忍非要闹事把对方打到进医院。
这种事情发生得太多次,叶凛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是叶子濯的问题了。
叶凛提前下班回家,进门便看到叶子濯正在客厅里陪着父母和小弟看电视,不去背书就算了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父母也不怎么管他,看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快要被学校劝退的事。
他压下心中的怒意,冷淡的说了一句,“叶子濯,进书房。”
叶父叶母抬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只有叶子濯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努努嘴起身跟着叶凛进了书房。
叶凛从小到大都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读书时品学兼优,大学期间不靠家里自己创办公司搞得有声有色,家里那些产业不用说也是留着他继承的,至于那个二儿子,叶父叶母也不盼着他能有什么本事,能安安心心读完书就够了。
不被父母抱有希望的叶家二儿子跟着大哥进了书房,进去后乖乖站在书桌前一句话也不说。
叶凛脱下西装外套,伸手扯了扯领带,回头看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来了气。
“叶子濯,你知道我叫你进来是什么事吧?”
“知道啊,不就是把那个二流子打进医院的事嘛。”他嘀嘀咕咕说了句,“又不是我的错。”
“还有两个月就大考了,你就不能收收心过了这两个月再说吗?到时候你就是打进局子我也不管你。”
叶子濯不说话了,似乎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
坐在老板椅上的叶凛盯着他,他的弟弟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艳丽的面容长开了,微抿的唇是樱桃般的颜色,他站立着视线黏在地板上,叶凛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头顶的小漩涡,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染上一圈光环。
“我约了对方的家长,明天你跟着我一起去道歉。”
闻言叶子濯抬起头,有些生气对着他说,“我不道歉。错的人又不是我。”
他还是坚持不是他的错。
叶凛也有意听听他的辩解,“那你说说对方错在哪里?”
这么一问他又不说话了,似乎问的话题让他有点难以启齿,这回视线是黏在书桌上的盆栽,反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叶凛。
“你不说话那明天就跟着我去道歉,学校那边也要撤销你的处分,还要赔钱赔礼给对方,叶家有钱但也不是让你这样挥霍的。”
“叶凛,我不道歉。”他还是坚持这一句。
叶凛见他这般坚持,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道,“我是你哥哥,你说出原因我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呢?”
叶子濯有些动摇,偷瞄了一眼满脸写着真诚的叶凛,舔了舔唇,有些紧张,他吞吞吐吐说,“他……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揍了他一顿,当时有点生气……不小心就……”
“动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