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跟着一阵哄笑。
“都这么高兴,穆雷,要不你陪着去?”
雷子本来笑的最大声,一被点名立刻变鹌鹑:“宋老师,我不行,我需要订正数学卷子。”
宋亭:“呦,满分你订正什么?说出来让陆斯顿也学学?”
雷子一本正经挺起胸脯:“附加题我错了两道。”
“挺骄傲哦?你还知道你错了俩?”宋亭“啪”一声把手里的卷子按在桌上,“你数学这么好,给我算算,因为这两道题,咱们班平均分低了多少?”
说到平均分,全班齐齐低头,有几个大胆的直瞥门口的苏成。
“看什么呢?人家新来的这次成绩不计入咱们总分。”班主任此话一出,苏成感觉四周紧绷的刀子瞬间溃散,“你俩别磨叽,赶紧走。”宋亭挥手,陆斯顿从后门出班,对苏成喊了句“这边”。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宋亭还在继续收拾穆雷,“穆同学不是需要订正错题么?来,你上来,在黑板上订。”
“嗷”一声惨叫,班里跟着笑的稀里哗啦。
苏成闻声轻轻回头。
“宋狐狸气着呢。”陆斯顿突然冒一句。
这家伙早起没叫他,苏成这会还记着仇:“你管这叫生气?”
“嗯。”陆斯顿没有怼他的意愿,干脆不说了。
苏成始终跟前人隔着几步,手里提溜的早饭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撞他的腿,发出“嘭嘭”的响声,陆斯顿个子比他稍高,走路漫不经心的,总让人觉得他没睡醒。
靳主任的办公室在二楼走廊东北头,跟二班的位置刚好是回形楼的对角线,路上经过十几个班级,都是房门紧闭,各班都在上课,八点的铃声形同虚设。
“到了。”陆斯顿突然停下,抬头示意前面挂着“高一组”的办公室门。
苏成差点撞上去。
靠。
苏成凹成虾米一般华丽的躲闪,十分刻意。苏校霸奇怪的好胜心,合着你不愿意别人碰你,老子还不愿意你碰我呢!
陆斯顿挑眉。
苏成全当没看见,抬脚准备敲门进办公室。
陆斯顿侧身让开路的同时问:“你为什么生气?”
苏成这次差点撞门上:“啊?”
陆斯顿看着他重复:“你为什么生气?”
显然,苏校霸没做好对方如此大言不惭问自己的准备,他能说什么?难道说“你为什么早起上学不叫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上学时间?”或者“你为什么不等我上学?”细细思量,他俩离这种熟悉程度,差着十个银河系,这话哪个傻逼能问出口?
那么,问题来了:他在生什么气?
明明只是短暂的邻居关系,他在生什么气?
一定是昨天的万家灯火扫射了他天才的大脑,造成短暂的损伤,苏成张口:“我喜欢。”
陆斯顿另一根眉毛跟着挑起来:“喜欢?”
淦!他脑部坏死了吧,说话为什么要大喘气!
苏成赶紧补上:“我喜欢生气,你管得着?”说完这句,陆斯顿的表情看来,苏成希望自己从未拥有这个坏死的脑子。
你脑残么?今年多大?还踏马“喜欢生气,你管得着?”
傻逼!
苏成骂完自己,直接选择换个人对话,他推开门:“靳主任哪位?”
五人间的办公室空空荡荡,此刻只坐了一个人,那人从小山一样的卷子堆里,伸出半个头,“谁找我?”
四目相对,这位靳主……纪有点大。
不等苏成开口,年过半百,头顶稀疏的靳主任又低下头,整理那堆“山”,顺口道:“苏成吧,宋老师让你找我的?”
“是。”苏成答的恭敬,他素来尊老爱幼。
“坐。”靳主任随手一指,苏成才注意到,这位教导主任桌子后面,不同与其他老师,摆了一排凳子,“别着急跑!陆斯顿,帮我把这些拿回去。”靳主任喊话时头都没抬,手底下分卷子的速度堪比银行柜员点钞。
大门敞开,陆斯顿进门,轻车熟路的拿起最外层的一踏卷子,看来不是第一回 干这种苦力。
“跟时甜说,下回她这个课代表再不来抱卷子,就再也不用来了。”
陆斯顿面无表情的提醒道:“靳主任,数学课还没下。”
靳主任这才仰头看表,“哦,那你来干嘛?”
因为某人不认路。
某人正心安理得翘个二郎腿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陆斯顿:“宋老师让我带新同学熟悉环境。”
“老宋是觉得你不用订正数学卷子吧,又满分吧。”靳主任又巴拉出一踏卷子,压在陆斯顿身上,这才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英语也不用订正,考的很好。”靳主任笑起来脸上十八个褶子,更显老,“这次英语考试基本对标雅思考试难度,嘿嘿,考场上不少哭爹喊娘的吧。”
面对老头贼眼放光,陆斯顿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