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发哪门子火?”
“嫌成哥给他垫背。”
“哦。”雷子恍然大悟,刚才最后一个球,苏成要是不垫陆斯顿一下,骨折的八成得换人,陆哥什么人?宁愿自己受伤也从不拖累人,成哥是好心,但也犯忌讳。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一会儿就好了。
校医室的薛敏大夫再次看到这一对校草进门,嘴里叼着的半个苹果差点落地。请问这俩人是个什么频率?
陆斯顿把人放在检查用的床上,很小心的样子。
薛敏撂下苹果手消毒后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俩?”
苏成条件反射直接怼她,“还怎么又是你呢!咱们校医院只有一个医生么?”
薛敏笑:“对啊,帅哥,校医院你想有几个医生?”
也对。
高中校医院可不就一个医生么?苏成哑巴了。
“怎么?发烧了?”薛敏上手摸小卷毛脑袋。
发哪门子烧?!
“薛医生,他骨折了。”陆斯顿指苏成捂着的左胳膊。
“骨折?!骨折你脸红个什么劲?”薛敏的手立刻下移,轻轻去摸苏成的左臂。
陆斯顿看向苏成,男孩脸比薛医生桌上熟透的苹果还红,满头的小卷毛都要炸起来扎人,偏偏脸定的很平,语气完全没有方才怼人的气势,“疼的不行么?”
薛医生继续逗他,“行啊,就是别人疼一般脸都发白。”
苏成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刚才打比赛,俩人都是短袖短裤,一路被陆斯顿架着,肌肤相亲,自己不知为何浑身的热气就往头上蹿,上头这劲比断胳膊还厉害。
小卷毛心虚,偷瞥陆斯顿,被盯着他的某人抓个正着。
淦。
苏成火速移开眼,紧接着胳膊“嘎嘣”一声响,巨痛混杂着满心的羞耻感长驱直入冲向头顶,酸爽的他头皮发麻,跟着虎躯一震。
配上校霸“嗷——!”的一声怪叫。
齐活。
脸彻底丢到姥姥家。
“行了!”薛敏拍拍手,
行个屁。
苏成的脑袋恨不得插进土里。
“打个石膏,回去养着就行。”薛敏坐着开单子。
陆斯顿突然问:“得多久?”
“他骨头轻微错位而已,不算特别严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得养着。”
陆斯顿闻言眉头紧锁。
薛医生嘱咐苏成,“要不放心,你也可以再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小卷毛不抬头、不动弹、死了一般。骨头接好,他们去隔壁打好石膏,安鑫去跑腿拿药,俩棵草再走道一言不发,场面有点干,雷子主动申请互动:“没事,没事,咱成哥吉人自有天相,往好里想,伤的是左臂,也不影响吃饭写字,养养就好,不打紧!”
本来没人说话,雷子一开口,陆斯顿盯着小卷毛严肃地训:“为什么要逞强?”
语气很不善。
陆哥今儿怎么回事?雷子刚想劝劝,苏成已经从装死切换到战斗模式,他忍了一路,陆斯顿今天就是针对他!
“我乐意,怎么着了?”
陆斯顿直接怼,“我不乐意。”
苏成抬头,没回话。
雷子觉着不妙,眼见这俩人就奔着干架走,他及时止损:“陆哥,成哥也是好心。”
“这下你怎么考月考?”陆斯顿没等他说完,径直质问苏成。
陆斯顿的这句问话在苏成的耳膜里轰鸣,“月考”俩字反复撞击他耳膜,让他怀疑是不是校医院的走道老旧,回声响灌进他脑子里了,同时眼睛也没闲着,里面存着的火,药瞬间炸了个稀巴烂。
“所……以你他妈就是担心我考不了月考?”
苏成自觉就他妈是个大傻子,居然以为陆斯顿是在担心他?
笑话。
那家伙满脑子只关心他何时能从苏宅搬走。
他根本不需要赢羽毛球赛,也不需要任何人垫在自己的身子下面,哪怕是因为担心他受伤。
淦,苏成起身就走。
“成哥!”雷子捞住人没打石膏那个胳膊,“陆哥,你说句话啊。”
陆斯顿嘴上粘了胶。
苏成用尽力气一甩,大跨步走人。
“成哥你去哪?”刚拿完药的安鑫被名场面吓了一跳,“………你胳膊又流血了,你等等啊——拿药啊!”
少年得亏断的是手,不是腿,走起来倍儿帅,转眼不见人,追出去的安鑫抱着一兜子药,垂头丧气的回到俩人身边。
“陆哥!好好的,你们怎么又吵架起来了?”安鑫问。
陆斯顿不说话,只是把姑娘手里的药接过来。
“你陆哥脸皮薄,八成是不愿意欠人情。”雷子小声跟安鑫说。
病人跑了,他们在这杵着也没意思,走出校医院的门,陆斯顿对俩人说,“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