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倞听他这样说,立刻有了Jing神,“我一定知无不言。”
平微往后一靠,做了个“请讲”的姿势。
“是余宗肆余老师和我说只要交四千二百两银子,就可以在殿试前几天弄到当天考的题目和答案的,我爹是户部侍郎.....娘亲那边又是经商的,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多,加上我成绩又不好,就交了,也是第一次.....”
“那个余宗肆,在这教多久书了?”
“少说也有个七八年了吧?我不大清楚。”
“你们若通过殿试,金榜题名后谢适那边是会来跟你们联系吗?和你们说之后在六部要怎么帮他?”
林倞点了下头,“应该是这样的。”
“刚才教室里是所有参与作弊的同学了吗?除你外大概有几个?”
“总共有十八个,所有人都在了。”
平微“嗯”了声,其余事他也不想多问,等齐正过来将这些学生和老师一一带回衙门审问就好,他望着面前不过十八九岁的林倞,突然有些好奇,“你家的人知道你成绩不好吗?”
“知道.....”说到这个,林倞叹了口气,“但我爹非要我考个功名,说这样对自己好,但我觉得应该是我在朝内当官会让他觉得比较有面子,拿得出手。”
“所以你就想到买考试题目了?”
平微看向他,林倞轻轻点了下头,耳朵从进来开始就是红的,至今未消下去。
“觉得羞耻?”平微问。
“羞耻,”林倞迅速答道,顿了顿又小声嘀咕,“我就说不要考什么殿试.....”
“原先想打算去哪?”平微听到了,轻声问。
“想去边疆,加入北庭军。”
林倞抬起头,目光灼灼地道,“男子汉建功立业,多威风呀,我才不想在这朝廷里待着呢,从小时候我家就很多宴会,隔三差五我爹就邀请一批臣子过来做客,表面看着称兄道弟亲近得不行,实际背地里勾心斗角,都防着对方呢,无趣死了。”
平微失笑,这小孩倒是什么都敢说,他看着林倞那不甚强壮的身子,“会武吗?”
“.....”这可戳到林学生的痛脚了,他定住,过了会后底气不足地道,“不会.....”
“那怎么去边疆?”平微眉眼带笑。
“那里又不是只缺可以打仗的士兵,除此外我可以充当别的职位,我人很机灵,可以当jian细混入敌国,”林倞人小鬼大,脑子里很多想法,且初生牛犊不怕虎,很是“不知天高地厚”地道。
平微没去打击他,“那现在你殿试作弊被发现,必定会受到责罚,既无法向你爹交代,北庭军那边也不会收曾经做过这样事的人,该怎么办?”
这也是林倞想到的,他一下沮丧起来,垂下眼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可以为殿下效力吗?”过了会,他望向平微,道,“我爹是户部的大官,娘亲又来自临京城有头有脸的富商,如果殿下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我去做。”
平微笑了下,“你果然很机灵,”这条路走不通了,立刻就找出可以走的第二条路。
“一般来讲有过作弊行为的人我也是不要的,不过你很年轻,又家世显赫,或许.....”
“如何?”林倞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我再考虑下吧,”平微笑道,“等齐大人等下过来,你在他那边表现好些,我们再聊这个。”
他说完便站起来,和林倞走到私塾面前,等了会后便迎来齐正与关越,身后跟了好几个捕快。
“殿下。”
“通济书院所有涉事的师生都在里面了,”平微对齐正道,又指了指林倞,“我旁边这个小孩也是其中一个。”
话音刚落,齐正的视线便落到林倞身上,林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府尹大人,顿时有些害怕,低下了头。
“带走,”齐正转身对一个捕快道。
他随后便走进书院,平微没跟着过去,和关越走到一棵树下,问,“你们刚才见那赵声鹤,怎么样了?”
齐正在路上将赵婉婉的事大致和关越说了下,两人在抵达玉斋楼后就直奔二楼,刚好撞见赵声鹤在讲故事,相互对视一眼,直接过去将赵先生架住,带到茶楼的一间厢房内。
赵声鹤突然被人“砸了场子”,脸上还算平静,道,“你们是关大人和齐大人吧?我知道你们最近在查殿试的事,我也可以很坦白地和你们说,我与此事没一点关系。”
平微之前警告过关越让他别查赵声鹤,关越有猜到对方背后的人并不是凭他们几个就能轻易动的,很是恭敬地道,“先生说的,在下自然相信,今日过来,是想问问赵婉婉的事。”
赵声鹤颤了颤,仿佛听到个烫耳朵的词,立即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齐正走到他面前,“赵婉婉,琅桥人,二十三岁那年因为被造谣说勾引当地一位私塾老师而选择投河自尽,这事当年在琅桥被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