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色的血渗透质地Jing良的西装长裤,流到了地面上。
原主被这突出起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站起身拿起储物间的钥匙,想要把程砺放出来。
然而,他忽然听到众人齐齐发出惊呼,转身看过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刚刚还一脸痛苦的程砺勾唇笑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变得不一样,像是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左腿。
看到马犬,他又抬头看向四周,试图找到从这间屋子出去的方法。
但他很快失败了,于是抬手在身上摸索,片刻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钢笔。
这是程砺平时随身携带、用来画画、记录灵感的东西。
除了钢笔和手机,他的身上再没有其他工具。
这个程砺烦躁地骂了一句脏话,将钢笔冒随意扔到地上,握着钢笔看向咬着自己大腿的马犬。
原主急匆匆走出监控室,要去打开储物间的门。
宗阳和彭勇他们眼睁睁看着程砺猛地将手中的钢笔扎向马犬颈部动脉的位置,忍着腿上的疼痛和马犬的挣扎抓挠,不停加重手上的力道,整个过程毫不心慈手软。
喷涌而出的血溅到他白皙漂亮的脸上,衬得他骇人又可怖。
程砺却只是微微露出嫌弃的表情,没有一丁点躲避,也没有减轻用力。
猎狗终于松开咬住他左腿的牙齿,倒在地上抽搐。
就在这时,赶到储物间的原主打开了屋门,夏日猛烈而炙热的阳光一瞬间摄入黑暗。
程砺不适地眯了眯眼睛,与站在门外、傻傻地看着他的原主对视。
在漂浮于空气中的尘埃里,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安静了下来。
接着,程砺率先打破了这种安静。
他看着原主,不屑地嗤笑一声,拎起地面上还在流血的幼年猎狗尸体,走出储物间,将尸体直接拍在了原主脸上,扬长而去。
回忆这一段时,宗阳在酒吧的吧台前笑得前仰后合、浑身乱颤、停不下来。
他没有发现许睿逐渐Yin沉的脸色,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指着许睿说:“我倒是想起来,睿子你从小就怂。”
“程砺那家伙敢徒手杀狗,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可倒好,不过是被糊了一脸狗血,就,哈哈哈哈,就他妈的吓得高烧一周不退,胡言乱语,哈哈哈。”
“我那时候还去看你了,你说什么狗血是热的,哈哈哈。”
许睿忍着体内燃烧起来的愤怒,将最后一杯深水炸弹递给他,冷冷地问:“那个彭勇呢?”
宗阳正说到兴奋之处,拿起面前的这杯酒豪爽地干了,自顾自说:“不过,你也算是因祸得福。”
“程砺他爸妈不是在他小时候就死了吗,他脾气本来古怪,自从那天受了点刺激,就经常发疯,动不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然后你们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就被他爷爷知道了,程华远是什么人,有人动了他的宝贝孙子,他怎么可能不让人彻底调查?”
“你爸妈仗着和程家关系好,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你又被吓成了那副德行,他才没有动你家。”
许睿冷冷地打断他,又重复问道:“彭勇呢?”
宗阳的脸色喝得通红,笑嘻嘻看他一眼,回答:“彭勇那傻逼就比较倒霉了。”
他语气颇为同情地说:“他父母和程家没有交情,在临海市的根基又不深,不到三个月,他家的公司就因为程华远的一系列Cao作宣告破产,彭勇连高中都没念完就直接退学了。”
“现在,”宗阳叹息地摇了摇头,其实很是幸灾乐祸,“现在他们一家人已经搬离了临海市,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猫着呢。”
还好程老爷子不好惹。
许睿听到始作俑者的下场,胸中呼出一口恶气,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不过,他看着眼前嚣张跋扈、善恶不分、活蹦乱跳的宗阳,又替程砺感到不平。
他叫来酒吧的侍者,又点了一排鸡尾酒,自己拿起一杯,其余的全部推到宗阳面前。
在今天以前,许睿根本想不到原主和程砺过去的纠葛会是这样的。
程砚口中的恶作剧根本不是恶作剧,而是一场有预谋的害人。
如果陆珣没有及时出现,许睿不敢相像程砺会怎样。
这也解开了许睿一直以来的疑惑。
程老爷子不像是个心胸狭隘到只因为原主当众说了程砺的不是、就让许家家破人亡的人。
但他绝对不会允许伤害过自己孙子的人再次做出同样的事。
所以,原主与程砺的这场联姻,恐怕不只是旧事重提那么简单,程老爷子应该有让原主赎罪的意思。
而原主的拒绝触到了程老爷子的底线,才会使全家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曾经谜一样过往被接连解开,许睿却没有任何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