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宇哈哈笑了几声,揶揄道:“我没想到你长得娘们唧唧,吊还挺大。”
黄河远:“???????”
要不是他现在痛得眼冒金星,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绝对要和顾海宇打起来了。
“顾海宇……”黄河远咬牙切齿,“你现在立马给我滚。”
白云间扶着黄河远胳膊,明显感觉到他气得浑身发抖。
顾海宇是个拱火天才,而黄河远一点就着,他俩凑在一起,简直永无宁日。
白云间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淡淡转移话题,“黄河远,你午饭吃了吗?”
黄河远没想到白云间会和他说话,顿了顿才回答,“没有。”
“十分钟后我会去食堂。需不需要给你带一个饭团?”
“你有那么好心?”黄河远不可置信,充满警惕。
白云间不想纠结他在黄河远心里是个什么形象,“至少我不会下毒。”
“……”黄河远撅了撅嘴,干脆地说,“我不要。”
“你是不是对白大佬有什么误解?”顾海宇说,“他虽然神秘了点,但人是很好的。你让他给你带个饭团呗,别指望我给你带啊。”
黄河远:“……”
黄河远想,白云间这种Yin险虚伪的人,肯定收到不少好人卡吧?要是人长得好看点,说不定那些人都叫他“小天使”了。可惜他长得平平无奇,只能当个老好人。现实真是太残酷了。
三个接近全裸的男人肩并肩走了三十多米,终于到了504。黄河远撑在门口,挥了挥指头,“你们走吧。不准把我摔倒的事情说出去。”
顾海宇贱笑:“
不用担心。就算我们不说,很快全校都会知道了。”
黄河远:“……”
顾海宇拱完最后一把火,满意地歪了歪脑袋,往507走去。白云间却没有动,盯着黄河远腰,脸上再次出现了疑似发呆的表情。
黄河远:“你怎么还不走?”
白云间指了指他腰上的浴巾,“洗干净再还我。”
“什么?”黄河远低头一看,一块土里土气的棕色浴巾正围在他腰上。
浴巾很软,围在腰间没什么存在感,又是一阵风从两人之间穿过。风吹蛋蛋凉,黄河远的脸却像被烧开的水壶,通红滚烫。
“我又不脏。”
不知过了多久,黄河远才挤出几个字。
白云间无语片刻,“那你现在还。”
黄河远:“……”
黄河远心一横,作势要扯浴巾。
白云间偏过了脸,还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想再看见黄河远几把。
黄河远刚扯开,突然听见有人“哇哦”一声,错眼一看,两三个室友端着脸盆,凝固在原地。三分震惊,七分看好戏。
“哦哦哦哦哦哦哦?大庭广众的,你们要干什么?”
“要比大小吗?”
“哟,打起来打起来!”
此情此景,白云间宛如被欺负的良家妇女,而他像不知羞的流氓恶霸暴露狂。
“可恶,”黄河远拉上浴巾,“明天赔你条新的!”
话音刚落,黄河远砸上了门。
砸门时很冷酷,砸完门,屁股一阵剧痛,弓着背靠在门板上半天缓不过来。
“啪啪。”敲门声。
“干什么?!”他以为是白云间。
“黄河远,开一下门。”是室友的声音。
黄河远给他们开了锁,忍着疼痛爬上床,钻进了被子。
被子蒙住头,柔软的布料和隐晦的黑暗给了他无与lun比的安全感。他鼻子一酸,眼泪顺着鼻梁往下流。
他想回家。想抱着抱枕躺在又软又大的床上,不用考虑如何填饱肚子,反正保姆会把吃的端进他房间。
黄振华把他丢到这种地方,是不是不爱他了?
把他打发走,可能准备悄无声息给他找后妈。等他参加完毕业典礼,说不定马上就要参加黄振华的二婚婚礼了。
黄河远越想眼泪越多。最后想起了他妈妈。
妈妈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没了。按理来说,他应该记不清妈妈长什么样。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家里有整整一条走廊,挂满了妈妈的照片。妈妈还是小朋友时,坐在小板凳的照片;小学时文艺汇演的演出照;高中和黄振华逃课去拍的大头贴;踮脚亲黄振华的结婚照;后来是全家福,一家三口的旅游照。一共两百二十七张。最后一张,是黑白遗照。
小时候,黄振华会牵着他走过长廊,告诉他每一张照片后的故事。讲到后来,已经没有新鲜故事可以讲了,父子俩沉默地走过长廊,黄振华侧脸紧绷,像一尊中了“永远”的诅咒,被凝固在时光长河里的雕像。
他自认已经从失去母亲的创伤中挣脱出来了。但是黄振华没有。他依然没有从失去爱人的Yin影中走出来,甚至无法平静地走过爱人的照片。
其实,老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