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眼眶一热,蹦到秘书身边,“叔!”
秘书rua了rua黄河远头发,接过他书包背自己肩上了,“声音怎么哑了?”
“感冒了。”黄河远东张西望,“我爸呢?”
“黄总他飞机误点了,晚上才到家。”
“哦。”黄河远本来有一肚子苦水要倒,但黄振华又不在,只好生生压了回去,双手插裤兜,走在秘书前面。
“小远,今天怎么样?”
“还好。”黄河远酷酷地说。
“真的吗?”秘书笑起来,“脸怎么破皮了?”
“我揍了一个超级壮的讨厌同学。”黄河远比划了一下,“我一拳就把他揍倒了。”
秘书哈哈大笑,“揍得好!”
黄河远哼了一声,拉开车门,正和车里的人看了个对眼。
顾海宇贱痞一笑:“黄桑吉祥~”
黄河远用力甩上车门,问秘书:“纳尼,他怎么在这里?!”
秘书:“啊……他是校长侄子顾海宇,就住在对面。你爸说让我顺便把他接回去。你俩应该是同班同学吧?”
校长好像姓顾。他之前怎么没想到顾海宇居然是个关系户!
“是……”黄河远闭眼深呼吸一口,“我揍的讨厌同学就是他。”
秘书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看起来不像能揍得过他的样子。”
“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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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远家的宝马驶入了静水别墅区,与此同时,白云间踩着自行车骑出了校门。
学校后门的街道两边种满了银杏,金黄色的叶子在Yin天也显得很明亮,骑过这条公路,拐个弯就到了一个叫黄泥塘的地方。
黄泥塘路况不好,每当有车辆驶过,总是黄沙漫天,偏偏热闹得很。nai茶店,寿司店,面包店,沙县小吃,服装店,眼镜店……市中心有的店,黄泥塘也有,市中心没有的店,黄泥塘说不定也有。
白云间踩着自行车穿过热闹的黄沙,七弯八拐进了一条小吃街,在一家名叫“紫玉饭团”的小店前停了下来。
这家店是白云间妈妈开的,店面不大,生意却不错,白云间进门时,白绣正低头揉饭团。
“妈。”白云间放下书包,进厨房洗手。
白绣抬头端详他,笑了笑,“你黑了。”
“军训,没黑多少。”白云间站到她旁边,帮忙做饭团。
“哎呀,不用你帮忙。”白绣嗔了儿子一句,“回房间做作业去。”
“不需要。”白云间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应付得了。”
白绣沉默片刻,“你恨妈妈吗?”
白云间从幼儿园开始,就很突出。一个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漂亮男孩,偏偏又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在别家小孩在背“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时,他已经能背唐诗三百首了。
小学时,关于白云间是个小天才的说法流传得越来越广。有一次他参加校级数学奥赛,拿了满分,他兴致冲冲地拿着奖状回来,告诉妈妈明天会有记者来家里采访。
那一瞬间妈妈的表情,白云间一直忘不了。她脸色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抖动,看起来惊恐又焦虑。她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告诉白云间,千万千万别让记者来家里,她不接受采访。
记者没有来,但白绣的焦虑并没有结束,她给白云间办了退学手续,带着他坐了很久的火车,搬了家。
就这样,白云间孤独而动荡的童年开始了。
白绣不允许白云间考试考满分,不许他考倒数,更不许他展现任何超人之处。一旦白云间引起了别人注意,她就会带他离开那个地方。
白云间无数次地问白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频繁地搬家?为什么他不能考满分?为什么他不能有朋友?
白绣从不回答他,只告诉他,妈妈有自己的苦衷。
白云间并不是从小就像现在这样的。他享受成绩优秀带来的成就感,喜欢大人夸他聪明可爱,喜欢交朋友。
但是因为白绣的要求,他只能混在一群幼稚的同龄人之中,听老师说他早就懂的知识,度过索然无味的一天。他不敢和同学出去玩,这会让白绣非常焦虑,一旦他有了朋友,就意味着他离转学不远了。
白云间初中有过叛逆的时候,他偶尔会考个满分,偶尔干脆缺考,他当过混子,也做过童工。但再叛逆的程度,他也做不到了。白绣一个人养他很辛苦,她能生出白云间这种天才,但自己能力却不强,靠着在工厂打工,才将他养到了这么大,他实在不忍她伤心。
中考前,白云间和白绣吵了一架。
他想考z省最好的高中,而且他也有能力考上。但是白绣不同意,她无法容忍白云间离开她的身边,去别的市上学。
他们吵得非常厉害,白云间第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用力砸上门去了网吧。
他打游戏打到快凌晨,回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