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over。黄河远在心里说了一句。
微风卷起他身上无色的硝烟,他气势深沉地站了起来,攫起卷子掷向讲台。
邢展宏抬起头看他,黄河远也正盯着他,右手握着笔横在半空,左手以缓慢到庄严的速度把笔盖改回去。宛如剑客在寂静的战场将沾血的长剑插回剑鞘。
邢展宏:“……”啊,严辉说得没错,新同学真的好怪!
如果邢展宏饱览各色动漫,他就能读懂黄河远脸上那独属于顶级剑客的萧瑟——他盖的不是笔盖,是寂寞。
“一直以来承蒙照顾,在下是流浪人,又要,再次流浪了,再见。”黄河远说完,插着口袋往外走。(注:《浪客剑心》)
邢展宏听得一愣一愣的,盘了盘光秃秃的脑袋,“哎,你去哪?”如果是其他同学,他肯定不会多此一问,但黄河远是著名的退学表演艺术家,他真怕考完试,这祖宗就跑没影了。
黄河远侧头,萧瑟地说,“厕所,你有意见?”
“哦……”邢展宏皱着脸甩甩手,“去吧去吧,别乱跑啊。”
黄河远迈步,邢展宏又叫了一声,“等等。”
装逼的意境被连续破坏,黄河远炸毛了,撅起嘴来,“干嘛啊?!”
“……你名字没写,回来补上。”
“……哦。”
黄河远顶着全班同学欢乐的笑声回头写上大名,酷酷地往厕所走。
高二实验班在玉兰楼,老教学楼废弃教室颇多,到了晚上,安静之余显出了几分森然Yin气。厕所在“回”字走廊的尽头,期间要经过几间黑魆魆的教室以及滴滴答答滴水的开水房。在恐怖片里,滴水声相当不妙,滴的不是血就是怪物的口水。
此时空无一人的走廊,只有他一个人。他长得如此帅气逼人,新鲜欲滴,难保不会有废弃教室里的老色鬼看上他。
再加上刚才他躲在了床底下,顾海宇说有鬼趴在他身上,要是他一个人去厕所,不是正给了鬼可乘之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秋风穿过走廊,黄河远后脖子发凉。其实,他也不是很急,尿什么的,他能憋住!
黄河远快步回了教室,酷酷地坐上板凳,从包里拿出一本漫画,紧张地看了起来。
漫画无法缓解尿急的压力,一直到下课铃响,黄河远站起来,准备和人一起上厕所去。
没想到这是第三节 晚自修下课,同学们叽叽喳喳地交完卷子,收拾好东西,三五成群地回寝室去了。
黄河远坐在座位上,陷入纠结。他不想憋尿走路,而且他还不敢一个人回寝室。要不,找个人陪他上厕所?
黄河远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班里居然没什么人了,除了几个女孩子之外,就剩三个男的了,负责收试卷的课代表雷锦龙,关窗户的班长徐不倦以及坐在窗边整理课桌的白云间。
思来想去,还是徐不倦好了,看起来是个阳气满满的直男。
黄河远正准备起身,徐不倦关好了最后一扇窗户,怪叫一声,做着“江南style”里的骑马动作冲出了门。
黄河远:“……”
算了,虽然雷锦龙长得Yin阳怪气,似乎能被鬼吓尿的样子,但比起白云间那个Yin险小白脸,还是靠谱一些的。
“喂,雷锦龙,”黄河远抬了抬下巴,“去厕所吗?”
为什么问他去不去厕所?雷锦龙充满警惕,他觉得黄河远这种混日子的校霸不安好心,说不定打算把他弄去厕所,按着他的头强迫他喝便池水。
“不去。我刚去过。”雷锦龙忙不迭抱着试卷去了办公室。
黄河远:“……”艹。
教室里就剩白云间了。
黄河远咬了咬牙,背上小书包,打算回寝室上厕所。
“黄河远。”身后响起了白云间干净的声音,“等等。”
黄河远绷紧膀胱,转过身来,“嗯?”
白云间迈了几步,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薄薄的卡递过来,“拿回去,我不需要。”
“哼,我就知道。你必须拿着,没你拒绝的余地。”
“……里面有多少钱?”白云间问。
“888。”
原来真的会有人在理发店充那么多的钱。白云间不太能理解,把卡放在了黄河远桌上,“我不要这种卡,你如果要送,送超市打折卡,不要充钱。”
黄河远:“……”莫名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勤俭持家的气息。
白云间还了卡,不想从黄河远身边走过,转身去后门。
“等一下!”黄河远突然叫住他。
“……又怎么了?”白云间转过头,心情有点烦。
“那什么……”黄河远压低声音,别扭道:“你能陪我去厕所吗?”
白云间愣住,“……为什么?”
“艹,”黄河远凶狠地蹦了蹦,“老子害怕,陪不陪一句话,我快憋死啦!”
三分钟后,白云间陪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