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
黄河远头皮发麻,老式木门和防盗门不同,挠门的声音奇响无比,就像在用指甲挠黑板,铁钉刮玻璃,恐怖效果拉满。
“这……这里面不会关着什么人吧?”黄河远捂着心口,“我虽然不害怕,但是呢,我觉得还是把你家那个黑黑壮壮的司机找上来比较稳妥……”
和博览恐怖片丧尸片的黄河远不同,顾海宇满脑子装的是社会新闻。
“里面的人,不是在吓我们,就是在求救。”顾海宇踹了门锁一脚,这一下险些把门踢飞,里面挠门的动静突然停了。
“……住脚!别踢了!”虽然黄河远喜欢diss一切,但性格并不冲动,怂得恰到好处,“把门踢倒了,门倒下来把人砸了怎么办?而且,万一里面是丧尸呢?顾海宇,要是放出丧尸来,你就成了毁灭地球的罪人!”
“有道理,”顾海宇点了点头,回身四处看,希望能找个什么东西把锁撬开。
穆临星家门口同样堆着杂物,一捆被压扁的纸箱上放着一把灰扑扑的节伞,他上前摸了摸伞面,突然说,“我们走吧。”
“……就这样走了?”
“嗯。”顾海宇抛起硬币,硬币落在手心,正面是菊花。
“走吧。”
黄河远心里直犯嘀咕,“我们先走也可以。等会儿我让我爸秘书再来看看。”
顾海宇搭着黄河远往楼梯走,到楼梯口时,脚步突然一顿,靠着墙壁站住了。
“黄桑,我们在这里等一等。”顾海宇轻声说。
黄河远踮着脚尖贴到他旁边,小小声说,“等什么?”
“我的卦象告诉我,等一等。”
黄河远:“……”顾海宇一天到晚净搞封建迷信!
“我不信。给我一个科学的理由。”黄河远说。
顾海宇竖了个中指,凑在黄河远耳边说,“他家门口放着一把伞,还是shi的。门口有脚印,是女人的高跟鞋。”
黄河远:“……”
黄河远一点就通,他大概能明白顾海宇的思路是什么了。穆临星的nainai快七十岁了,必然不会穿高跟鞋,他认为早上有一个女人进了穆临星家,并把她的伞放在了门外,她有可能是保姆,也有可能是歹徒,或者是亲戚。
不好确定,但多等等总没坏处。
黄河远紧张地攥紧了拳头,盯着楼外的细雨和松树看了几分钟,忽的拍了拍顾海宇肩膀,“喂……”
顾海宇瞬间绷紧,警惕地变换了握雨伞的姿势,“什么?”
“你看,有小松鼠。”黄河远指了指雨中的松树,“它在看我们。卡哇伊~。”
顾海宇:“……”
顾海宇顿时觉得这个场景很滑稽,放松心情,正准备走了,忽然听见了开门声。
小松鼠听见动静蹿没了影,开门声后是高跟鞋踩地的笃笃声,她走得很急,两三秒就到了楼梯口,顾海宇和黄河远正一左一右地堵在楼道内。
女人大概四十几岁,身形极瘦,浓妆艳抹地挎着一只黑包,见到他俩,脸上闪过惊恐之色。
“嗳,阿姨。”顾海宇笑了笑,“刚才我们敲门,你怎么不给开?”
女人皱起眉头,疾言厉色起来,“快让开,有老人摔倒了,我要去接救护车!”
顾海宇闻言,三步并两步地往上冲,女人也快速往楼下跑,黄河远怔了几秒,觉得不太对劲儿,也跟着往下去了。
女人:“你别跟着我!”
黄河远蹦蹦跶跶:“阿姨,我帮你!”
女人:“……滚开!”
“哼,就不!”
顾海宇冲进穆临星的家,只见一老人躺在门边,右手捂着心口,左手指甲翻开,缝里有木屑,正大汗淋漓地呻yin着,家里一片狼藉,好像进了贼似的。
“黄河远!!!”顾海宇扒在门前吼,“别让这女的跑了!”
“fine!!!”黄河远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顾海宇得到回应后,立马跪到了老人旁边,老人脸色灰白,没了声音,竟是休克了。
顾海宇:“……”
顾海宇长期和内心的暴力倾向和血腥爱好抗争,实在忍不住时,他就去医院待着,靠着伤患血rou模糊的伤口缓解内心的渴望。久而久之,莫名得到了许多医学知识。
顾海宇深吸一口气,把老人平放在地上,脱下外套垫高她的脚,开始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顾海宇只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可是却从未实践过,嘴默念着数字,一下一下地按压心脏,热得汗水挤进了眼睛。按满三十下,低下头,正要人工呼吸,一声从喉咙里滚出来的怒吼在耳边响起。
“你在干什么!!!”是穆临星的声音。
不好,顾海宇心想,这画面很容易让人误会。
顾海宇转头,还没说话,被飞来一脚踹歪在地。
“nainai!”穆临星跪在地上,无措地扶着老人肩膀,“nai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