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比黄河远考了年纪倒数第一劲爆多了。他儿子这个究极宅男, 能在家里呆着绝不会出门一步, 能在学校少呆几个小时就乐得灵魂出窍。所以,黄河远周末选择留校一定有蹊跷。
“你为什么要住学校?”黄振华揶揄说, “和班里女同学出去玩啊?嘿嘿嘿。漂不漂亮?”
“不是, 这个学校哪里有漂亮女同学!”黄河远脑海里浮现出白云间和顾海宇的脸,疯狂摇头,试图把他们甩出去,“你八卦死啦,我挂了。”
撺掇黄河远住学校的人是顾海宇。顾海宇一心出家, 无心读书,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化沙漠,期中考成绩两百多名开外,怕被老妈骂不敢回家,便哄着黄河远陪他一起住校。
黄河远一开始是拒绝的,“你不敢回家, 去黄泥塘开房睡啊。我这个第一名可是要衣锦还乡的。”
顾海宇猛男扭动:“住校多自由啊,点完名我们可以出去浪一晚上。我请你吃烧烤。而且,白大佬也住校噢。”
黄河远:“……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顾海宇:“你不带白大佬一起玩吗?他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呆着寝室……哎呀,阿弥陀佛,好可怜啊……”
黄河远:“闭嘴。住校也行,但我不吃烧烤,没意思。”
“那你要去哪啊?”
黄河远沉思片刻,眼睛一亮,“我想去酒吧蹦迪!”
顾海宇笑了笑,“野啊,宝贝儿。行,去蹦。”
运用空手套白狼的策略撺掇完黄河远,顾海宇又去撺掇白云间。
“大佬,蹦迪去不去?”
“不去。
”白云间干脆拒绝,“太吵。”
“黄河远也去噢。”
白云间:“……”
顾海宇摸着白云间大腿,“你想啊,酒吧人那么多,黄河远又是个青春活力美少年,这和唐僧进了盘丝洞没差啊……”
白云间下意识地竖起食指推了推鼻梁,那是他推眼镜的习惯动作。然而推了个空,他现在没带眼镜了。
“什么时候去?”
“周六晚上我们翻出去,黄河远说他白天要去买蹦迪大礼包。”
白云间把顾海宇的爪子从腿上撇下去,点了点头,“可以。”
顾海宇弹起硬币,轻而易举地接住,一脸“我磕死了”的迷醉。
对于周末留校的学生,学校也会进行管理,比如晚上要留在教室里自修,晚上十点半必须回寝室,会有学生会的人来点名。如果找不到人,很快就会通知班主任。这种事可大可小,一般免不了班主任一顿好骂。
因此星期六八点钟,晚自修下课,黄河远他们先回寝室楼。
整个学校前所未有的安静,头顶挂着一轮明月,顾海宇左胳膊搭着黄河远,右边搭着白云间,左拥右抱地走在路上,时不时按着他俩肩膀往上跳一跳。
“你俩酒量好吗?”顾海宇问。
“我能横扫酒吧一条街!”黄河远握拳,充满了谜一样的豪情壮志。
“大佬,你呢?”顾海宇转头问。
“不知道。”白云间说,“我没喝过酒。”
顾海宇笑了,“我建议你俩还是去吃烧烤。要是两个全倒了,我收拾不动。”
“切,不。”黄河远蹦了一下,“那我的蹦迪大礼包不就白买了吗?”
“哈,所以你到底买了什么蹦迪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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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链子,骷髅戒指,奇怪的折扇……
顾海宇扒拉着纸袋里的东西,眼神逐渐失去高光,“我……是个出家人。”
“我不管,我买都买了。”黄河远把大金链子拿出来,套在了顾海宇的脖子上。顾海宇长相痞气,身材凶悍,黄河远总觉得他身上缺了什么,今天终于知道了,是充满社会气息的大金链子。
黄河远哈哈爆笑,“顾海宇,你和金链子简直是绝配啊!”
“滚球,我绝对不戴。我宁愿女装。”
黄河远嫌弃:“噫,你女装能看嘛!还没进门被保安打出去。”
顾海宇拿起扇子,哗啦展开,对着脸扇了扇风,“那我就这样去。你别祸害我,我要维持我大仙的排面。”
黄河远哼了一声。
白云间蹲下来,拿起一个小盒子,盒子表面是一张五彩缤纷的嘴以及一排五颜六色的牙,一条绚烂的彩虹从嘴巴里飞出来。
……这是什么?白云间阅读癖发作,越看说明脸色越古怪,黄河远突然蹲下来,神神秘秘地说,“这是发光牙套!”
白云间:“……???”
黄河远搓了搓手手,拆开包装,“我在小学门口淘到的,可有意思了。”
发光牙套不发光的时候像是普通的树胶正畸牙套,但与之不同的是,发光牙套后面安了小电池。
“……放嘴里?”白云问仿佛受到了巨大冲击。
“对,套牙上。”
黄河远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