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眼睛一亮, “他喜欢吃汤圆?”
“汤圆用可乐煮的,又甜。完全是大佬的口味。”
“……”黄河远只觉可乐煮汤圆这种搭配黑暗无比。果然白云间的口味很奇怪,和他一点也不搭。上次答应和他吃一样的早餐只是因为白云间不擅长拒绝吧。
几个男生吃完中饭, 又去超市买零食,接着并排晃悠着回教室。黄河远进教室第一眼就看向后排靠窗的位置,白云间居然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他正听着前桌女生说话,时不时点点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女生笑得很开心,白云间虽然没笑,但眼神看起来挺温和。而?且,他衣服穿的还是早上那套,说明他并没有回寝室洗澡。
黄河远有些不高兴。他想,白云间是不是就是为了和这个女生多说几句话,所以才一个人去吃饭的?哼!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等吃晚饭的时候非骂他不可!
结果,白云间晚饭也没和他们一起吃。
“白云间到底干嘛去了?”黄河远戳着餐盘里的白米饭,“晚饭也不吃,他要成仙了吗?!”
顾海宇抬起筷子抵住黄河远手腕,沉声道:“生气归生气,别戳饭饭。”
黄河远咆哮:“我没生气!我生个屁!”
顾海宇欠揍配音:“噗叽——!生出来啦!黄桑,恭喜你,是个屁。”
“啊啊啊顾海宇,你烦死了,给我爬!”
潘达和徐不倦两个胖子缩着脖子坐在对面,鹌鹑似的看着黄河远,“你,你这叫没生气啊?那你真的生气的时候什么样啊?”
黄河远:“……”
黄河远一生气就吃不下饭,虽然嘴上说着没有生气,然而没吃几口就鼓起脸颊,撅着嘴巴坐在一边了。
黄河远和白云间一个坐在教室最前面,一个坐在教室最后面,每天的交流都集中在吃饭的时候。一旦白云间不来吃饭,黄河远就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干嘛去了。当然,有一个项目是固定的,就是除了下雨,白云间每天必跑步。
临近期末,作业量陡然增多,晚自修三节课,黄河远奋笔疾书,一本接一本地交作业,力求在白云间去跑步前把他堵住。
离晚自修下课还有五分钟,黄河远终于龙飞凤舞地把严辉要求他练的字写?完了,回头一看,白云间的位置空空如也。
难道上厕所去了?
然而晚自修下课,白云间也没有回来,黄河远哆哆嗦嗦地顶着寒风去Cao场找他。天气冷了,来散步和跑步的人急剧减少,整个Cao场居然只有黄河远一个人,根本没有白云间的影子。
怎么可能?白云间的作息比下课铃还准,结果他今天连跑步都不跑了?!
黄河远想对着空荡荡的Cao场怒吼一声,恰好此时一阵寒风席卷而来,卷走了黄河远滚烫的怒火,只留下冰冷的伤心。脸被风吹得又冷又僵,唯有眼眶热热的,黄河远视线逐渐模糊,他眨了眨眼睛,眼泪刚眨出来,就冷掉了。
咕噜噜……
雪上加霜的是,晚饭没吃的后遗症显现出来,黄河远肚子饿得咕噜噜叫。
他这次有了经验,如?果饿着肚子上床,十?有八九要失眠,必须得吃点东西。
冬至这天,食堂很热闹,除了饺子和汤圆,还有其他夜宵。黄河远打包了一份坨在一起且微凉的炒面,结账时盯着热气腾腾的汤圆看了一会儿。
“……叔叔,”黄河远含着亮晶晶的眼泪,委屈极了,“再打包一份汤圆。”
其实白云间不去跑步也可以理解,天气那么冷,跑完步喉咙和脑袋都特别疼,如?果让他来跑,他肯定不来。给他打包一份黑暗料理好了,如?果白云间不吃,他自己吃。
黄河远这么想着,心里的委屈没有少,反而?更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白云间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晚上没有去跑步而已。手露在外面提着塑料袋,寒风顺着袖管吹进去,肋骨仿佛都在飙风。黄河远仔细想想,自己可能是被冻哭的,一切都是冬天的错,把本王给冻矫情了!
黄河远缩着脖子跑回寝室,他一进来就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天蓝色的热水壶。放在桌面的角落里,不显眼,但是很容易被发现。
“这是谁的热水壶?”黄河远问。
有的室友在泡脚,有的在聊游戏,有的在吃夜宵,有的在学习。黄河远的问题抛出去,没人回答他。
这就说明这热水壶不是他们的。黄河远大概知道这个热水瓶是谁放在他桌上的了。今天只有一个人向他提起过热水壶——白云间。
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黄河远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寝室比外?头暖,一股热意从脸颊开始烧,一直烧到后背,黄河远竟出了一层薄汗。
好热啊,冰凉和手脚突然都暖起来了,好像在晒太阳。黄河远揉了揉眼睛,拎着汤圆去504找白云间。
504听起来很热闹,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咪咪,过来,让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