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赵离人就呆了。他这是......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为什么梦里的人会是陈庭月......
透过屏风可以隐约瞧见陈庭月还在睡着。赵离人垂首,心中有一丝慌乱,他怎么了......
怎么会对陈庭月起了这般龌龊的心思......
揉了揉眉心,赵离人压下心里的思绪,朝窗外望,时辰还早,天都还没亮,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透过窗户 照进来几缕亮光。
赵离人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
手掌压在胸口按了按,深呼了口气,再躺回床上,赵离人彻底睡不着了。
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仿佛就在他的手下,甚至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赵离人闭了闭眼,暗骂了声。
他只是把小四当成......
赵离人又是一怔,突然醒悟,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一直想的都是想让陈庭月一直陪着他, 能一辈子都陪着他。不管是逃命的时候,还是他当太子的时候,或者有朝一日能坐上皇位的时候,他都希望 与他并肩而立的那个人是陈庭月。
但是他从没想过让陈庭月以什么身份与他站在一起。
兄弟?皇家无情,莫说异姓兄弟了,就是亲兄弟也没用。数年之后,他们依旧是以君臣之礼相见,更别 说并肩而立了。
朋友?知己?那还不如兄弟亲近呢。
但是赵离人并不想让陈庭月当自己的兄弟。从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一想,以后若是提起,说陈庭月 乃是自己的生死兄弟?
眉头缓缓蹙了起来,赵离人不喜欢这个称呼,不是陈庭月不配,而是只是兄弟不能表达他们之间的亲 近。
但是比兄弟更亲近的关系是什么呢?赵离人想不出来,躺在床上望着床帐顶一直到天亮。
李如粟带着清早特有的清凉推门进来。又怕将凉气过给两位主子,便在外面候了一会儿,带身上那丝凉 意褪去,才进去。
先是压低了声音给赵离人行了一礼,然后上前服侍赵离人起床洗漱。
因为陈庭月就在旁边睡着,所以不管是赵离人,还是服侍的奴才们,声音都放到了最轻,生怕扰了陈庭 月。
虽说有些麻烦,不过已经两年多了,上至赵离人,下至端水太监递帕宫女,都已经习惯了,轻车熟路的 麻利伺候着赵离人。
没一会儿,穿戴整齐的赵离人便出了寝殿。朝外面的厅堂去了。李如粟将一杯温茶奉给赵离人,低声问 道:“殿下昨夜没说睡好吗?眼底有些青。”
赵离人无声的吐了口气,接过茶盏暍了一口放在桌上,接着垂眸不语。李如粟看出他在出神,便不再出 声打扰。
没一会儿谢阳就进来了,李如粟给他使了个颜色。谢阳了然,上前压低了声音,低声道:“殿下,车马 已经备好了,时辰不早,该去上朝了。”
赵离人回神,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走吧。”
“是。”谢阳行礼上前,推着赵离人往外走。
赵离人这边儿出门儿,床上的陈庭月翻了个身继续睡。李如粟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没睡醒的痕 迹,便低声吩咐宫女在门外侍奉,万不可打扰后,这才转身往膳房的方向去。
昨天殿下带回的血燕吩咐要给四主子吃,他得去跟膳房那边儿看一眼,别给忘记了。
不然四主子倒是不会说什么,殿下肯定是要发火的。
赵离人一天都不在状态,上朝时不少人都发现他频频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一个 人看,看的那个大人冷汗都出来了。忐忑了好半晌,顶着头上的冷汗,局促的问道:“殿......殿下,臣说错
什么了吗?”
把人吓的说话都磕巴了。
好半天赵离人都没反应,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犯了什么弥天大错的时候,赵离人回神了,淡淡的收回目 光,然后淡淡道:“周大人说的是。”
周大人:..
既然我说的对,你一个劲儿的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想吓死?然后换个你自己人上来?
后面这种清楚又出现两次,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看人不爽,他是在发呆。
众位大臣:......表情一言难尽。
好不容易下了朝,赵离人正要往外走,张丞相的儿子张醇便迎了上来,面上带着爽朗的笑,“殿下。”
赵离人停住,“张大人。”
张醇如今职位是礼部当侍郎。虽说只是个侍郎,但是他爹是丞相,所以一般也都会给他个面子。
“当年小妹顽皮,遭遇歹人,幸得好人帮扶,才得以幸免,前些日子才得知帮助小妹之人乃是太子殿 下,虽说时间久远,但还是要表谢意。”说着,拱手行礼。
赵离人淡淡挥了挥手,“张大人客气了,当日巧合碰上,见只有两个姑娘,便顺手帮了一下,不足挂齿,无需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