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停留在胸口上,心里发虚,竟然有点儿不敢往下移。
“怎么不动了?”段无心盯着他的动作,催促道:“快擦,好冷。”
凌君寒压着呼吸,心中默念大悲咒,强行心无旁骛的擦完胸口,来到小腹。
喘了两口气,他拎起毛巾放在冷水盆里揉搓了两把,也让自己冷静一下。
手心手背,皆是滚烫。
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发烧。
他闭眼把奇怪的念头按下去,才重新回到小腹的位置,缓慢擦拭到大腿根儿。
不敢直视,全凭感觉动作。
能感觉到段无心的呼吸打在脸颊上,很轻很痒。
小朋友正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像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别看我。”凌君寒伸手盖住他的眼,手心里睫毛乱眨,挠着掌心的皮肤。
段无心奋力挣扎开,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为什么不能看?我在学习你如何照顾病人。”
有理有据,无力反驳。
凌君寒撑着床铺,把毛巾挪到脚踝,又重回腰上。
另一只手撑着床铺,陷进深深的压痕。
来回三遍,感觉体温下降不少。
整个过程,漫长得像是在渡劫。
卧室的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凌君寒回头,看见花容失色的母上大人站在门口,拎包落在地面上。
季玫看着几乎交叠的两人,自家儿子身下的少年全身赤/裸,场面引人遐想。
她目瞪口呆指着床,拔高嗓音,“凌君寒,你把哪个野男人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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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作势还要再亲一口
段无心脑子发懵,呆呆地看了一眼凌君寒,又指了指自己,“阿姨说的野男人,是我吗?”
他没听出来这话是褒是贬,反正性格倒是挺野的。
“就是你,这还没到大半夜呢,就衣服脱光往床上躺了?”
季玫盯着那张漂亮的小脸,看着纯真,竟然就这么坦然的躺在男人被子里,脑子里自动匹配了一系列狗血剧情。
“说吧,是他强迫了你还是你勾引了他....”
段无心眨了眨眼,没听懂其中的逻辑。
这阿姨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挺和善,怎么突然就换了副面孔?
强迫,勾引,是什么意思?
凌君寒赶紧打断他妈的奇思妙想,“妈,这是段无心,你别瞎吵吵。”
“什么?”季玫一堆话堵在嗓子眼儿,胡乱猜测戛然而止。
她摸了摸胸口,把那口气顺下去,才震惊开口:“你说他是谁?”
“心心,你最喜欢的那只小白虎。”凌君寒捏了捏眉心,扯过被子给段无心盖上,“他发烧了,我在帮他降温。”
真够倒霉的,刚刚场景还是一片旖旎,被他妈这一声,彻底叫没了。
季玫连着“哦”了两声,表情又震惊又尴尬。
缓和了好一阵,才找回理智,“我是听嘉木说心心病了,赶紧过来看看。他真变成.人了?我许愿这么有效的么?”
她隔着一段距离,仔仔细细把床上的少年又打量了一遍。
琥珀色的瞳孔的确和那只小老虎一模一样,只是下巴尖尖的,少了不少锐气。
“这么小的老虎怎么能变成这么大一个小宝贝,太神奇了。”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凌君寒从床上翻身而起,把毛巾扔进了盆子里,径直端着盆进了浴室。
季玫从地上把包拎起,快步向前挪了两步,坐在床边上。
再看向人的时候,语气瞬间变得高贵温柔,“心心啊,真的是你呀,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段无心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一抖。
他悄无声息地,往后面挪了两分。
刚还说他什么野男人勾引呢,怎么表情翻得比书还快。
“是哪里不舒服吗?来,我摸摸头。”季玫伸手过去,手背碰上额头,“好像还有一点儿烫。”
段无心结结巴巴回:“没事,吃过药了,很快就会好的。”
季玫左看右看,对这张脸满意极了。
不愧是她钦点的童养媳,长得就是标致。
既然许愿变人有用,看来童养媳也可以提上日程。
一想到儿子不用孤独终老,Cao心的老母亲长长舒了口气。
凌君寒重新出来,拉了把凳子坐在床的对面,懒仄仄地踢着床脚,“人也看了,您早点儿回去休息。”
“你说你们也真是的,变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儿,害我误会人家。”季玫埋怨道:“你这五大三粗的,能照顾好心心吗?”
段无心于心不忍,帮忙说话:“凌爸爸可以的,他还喂我喝药来着。”
一盆冷水泼到底,美梦瞬间变成了碎片。
季玫瞠目结舌:“等等,你叫他什么?”
“凌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