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这种感觉。
被人按在角落玩弄,浑身用不出半点力气,仿佛条被冲上海岸的鱼,张开口、鱼鳃翕动,在烈日灼烧中等待死亡来临。
为什么不能征求她的意见?
万飞尘是这样。钱凌也是这样。这个世界更是这样。
弱者只能服从、无法反抗。
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有人会欺负到自己头上。
激烈的交合还在继续,钱凌的欲望似乎没有任何缓解,仍旧将她的甬道撑得满涨,大开大合地进出。
栗棠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直到体内熟悉的气息涌动,她突然睁开迷蒙的双眼。
灵力在恢复。
钱凌没有骗她,这毒的持续时间的确不长,似乎正在被身体消解。
温热的汗珠在滴到她前胸时瞬间冰凉,钱凌牢牢将她抵在自己与墙面间,呼吸急促。
栗棠喘息了下,沙哑的声线带着几分疲惫,为什么?
嗯?
钱凌显然心不在焉。
你是想感谢我还是报复我?
方才二人的交谈,让栗棠只能从这两点之中猜想。
他笑了,抽插的速度缓上几分,似乎想给她休息的空隙,当然是前者啊,姐姐不舒服吗。
我觉得是后者。
栗棠的声音第一次这样毫无情绪起伏,尽管面色chao红,她的眸中却看不到半点儿欲色。
钱凌停下动作,看着她紧抿的唇,姐姐
别这么叫我!
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栗棠将恢复的灵力全部凝在右手,给出实打实的一记拳头。她力气不大,哪怕灵力加持也只是让钱凌微微偏了头,但足够让她脱身。
她趁机踢向他的小腿,钱凌毫无防备地承受攻击,向后退了一步,栗棠便彻底远离了他。
解开结界。
栗棠不想再看他哪怕一眼,背对他清理自己,穿好衣服。
钱凌rou眼可见地慌了,漂亮的唇瓣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确是想感谢她,不然也不会寄出那些附着海棠的信件。
她那么特别。
是思维跳脱、猜不透想法的一个人。她看着懦弱胆小,却总在他想不到的地方强硬。她看似嫉恶如仇,却愿意帮他救回母亲。
多么矛盾。
钱凌的母亲对其很是宠溺,他自小顽劣,凡事都只依着自己性子。他想见栗棠,于是就来找她。舌下藏着的毒,无非是想看到她无措的模样,他想知道她又会有怎样令人意想不到的反应。
但没想到栗棠得知自己中毒后,竟然还敢出言挑衅。钱凌脑子一热,立刻将划过的念头付诸实践就在这里、人chao攒动的拍卖行里,让她在自己身下呻yin哽咽。
云洲因有双修这种修炼方式,男欢女爱变得很是平常,很多人玩儿得开,喜欢这种逼迫的刺激戏码。
但钱凌不知道栗棠自小被人欺负,因此恨极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强迫。
不过栗棠一向神经大条,如果是平时,今日之事她顶多当做自己被条狗咬了,可她不久前刚被万飞尘做过类似之事。
怎么可能不生气。
栗棠整理好自己,再度冷声重复道:解开。
结界消散传来叮得一声,她迈开步子,头也不回。
钱凌连忙施法整理衣装,一心想要跟上她,却被什么绊住脚步。
是那株被栗棠丢在地上,踩烂的海棠花。嫣红花瓣脱离枝jing散落在一旁,汁ye飞溅得到处都是,破败的模样再没有采摘时的娇艳动人。
或许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栗棠的眸光就如同这朵海棠支离破碎、黯淡无光。
指尖还留有她身体滑腻的触感。
钱凌有些留恋地摩挲着指腹,但他隐约知道自己不该追出去。
她想离开。
*
师妹。
栗棠刚迈出门槛,就听到东方玉低哑的声线。他正抱胸靠在门外,斗笠的轻纱被微风吹到她侧脸。
眼眶突然一热,鼻头都泛酸。
栗棠忍下泪水,声音中却已经带了哭腔,你看到了?
再有一刻钟,我就带你走。东方玉从门畔离开,站直身体,我不确定你的想法。
她没有力气挣扎,旁人看来就是顺从乖巧的模样。
栗棠没有回应。
东方玉又问她:那也是你的道侣?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栗棠眼角落下。
瞳孔一缩,东方玉不自主地握紧手中的长剑,怎么了?
明明自己已经没有因为她又同旁人双修而出声指责。他不会再管栗棠,因为他知道栗棠是有分寸的人。
有明确前进的方向,那就不怕走些弯路。
可此刻这活泼爱笑的丫头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咽着低喃道:我呜怎么就碰不到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