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总归按时到了。吕宁看到眼前西装革履的高大身影还晃了晃神,怎么和昨天那股没Jing打采的劲儿截然不同呢,打了鸡血似的。
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高跟鞋叩响地面,裹挟着一阵慵懒芬郁的香气,吕宁宛若和冯晋不曾相识一样朝书记员位置走去。
今天两人心照不宣地扮演起法官和被告的角色。
现在核实原被告身份信息。
原告,蒋婷,住所地······,公民身份号码······。原告,冯振义,······
冯振义。呵,给儿子起个兄弟名字,冯振仁,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啊。冯晋右手紧握成拳,思绪翻涌。
今早起来,他穿上黎珍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这些年改了不知多少版的黑色中山装,穿上身似乎还是那么回事儿,肃穆、严谨、挺拔,几年前刚强坚毅的军旅生活又再次鲜活起来。冯晋盯着镜中的自己,眼里是没有一丝感情的冷硬执拗,愤怒、委屈和不甘,五味杂陈。他得体面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抹掉一切不被偏爱的自卑感,把自己伪装起来,包裹在母亲给予的短暂而有限的温存之中,扼住他们的咽喉。
被告,陈述你的答辩理由。
被告!冯晋猛的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吕宁的方向,女人没有多余的表情,向他微挑眉峰,示意他说话。
冯振仁,我父亲,我是他儿子。他的遗产留给我,有什么不可能的吗?心里有鬼的人,贼喊捉贼。说完不再言语,示意法官作为证据的遗嘱原件已经上交。
原告,你方也提交上来了一份遗嘱,你能保证遗嘱的真实性、合法性吗?
老头子自己亲笔写的,我就在旁边递的笔诶,哪有什么作假的啦!蒋婷是南方人,说话一股娇滴滴的口音,冯晋下意识皱眉。小时候以为这是亲切,哪曾想,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赤裸裸的勾引。
被告,你提交的遗嘱,来源是什么?
公证人,张律师在我父亲去世后交给我的。
法官再次仔细端详了两份遗嘱,字迹一样,的确是冯振仁亲笔所书,但是落款的日期,总有那么一丝怪异。
原告,再问你一遍,你能保证证据的真实合法性吗?
蒋婷毕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眼神忽的飘忽起来,手肘抵抵身旁一言不发的冯振义。低声跟他说:说话啊小义!你也是你爸的儿子,凭什么钱都叫小赤佬抢跑啦!啊,我掏心掏肺跟他过这么些年,到最后自己生的儿子一个子儿没落着,你叫我怎么瞑目嘛!尖细嗓音中夹杂着些许狂躁的愤怒,为自己儿子不帮衬自己,更为当了小老婆正宫上位结果颗粒无收而恼怒羞愤。
原告!能否保证证据的真实性!法官开始不耐烦,十分钟后还有下个庭,没功夫在这磨叽。
吕宁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噼里啪啦打字。嘴角一撇,这一家子浑水,都什么事儿啊。
保······保证······冯振义蚊子般呢喃出声,一看就是心虚有鬼。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128条之规定,法庭辩论终结后,可以进行调解,调解的原则为自愿合法。下面征询各方当事人是否愿意调解?
不愿意。
不愿意。
倒是异口同声。
鉴于原被告不愿意调解处理,故法庭不再主持调解。现在休庭 ,判决择日宣判。法官敲下法槌,匆匆撩起法袍朝门外走去。还有个大案子等着他。
冯晋无言盯着蒋婷,手还是保持着攥拳的姿势,眼睛微微眯起,戒备心和厌恶感都不言而喻。公道自在人心,他拿着真东西,自然无所畏惧。
吕宁转头看看头还猫在一起商量对策的母子,叹了口气,起身往冯晋这边走。
被告,庭审笔录签一下名。
被告?!
冯晋仰头看她,眸中一点冷淡在看到她那一刻又分化瓦解成温柔,生不起气来。
吕宁今天画了素雅的淡妆,眼尾微微拉起眼线,显得温柔又妩媚。眼神却不像昨天那样亮晶晶的,像一汪秋水,平静深邃,让人一不小心陷进去。
他的字好看,手也好看,握笔有流畅的骨节,纤长有力。冯、晋,是山西出生的吗?这名起的倒是普通,吕宁想起和冯振仁只有一字之差的冯振义,心里也为冯晋心酸不甘。
签完字吕宁转身朝原告走去,她背影袅袅,头发柔顺地拢在脑后简单束起,上身是裸色的真丝衬衣,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臂,下身着一条鱼尾裙,包tun的设计,圆翘的tun部随着她步伐若隐若现,视线往下走是匀称的小腿,脚踝特别好看,盈盈一握,衬的脚上的细高跟Jing致又昂贵。
吕宁身后没有眼睛,不知道冯晋盯得她眼神要着火,但是身下的shi意提醒她,自己很兴奋。在冯晋签字的时候她就羞耻地幻想他手指插进来的感觉,骨节清晰稍微转一下就会摩擦到她的敏感点,指甲刮蹭着她的rou壁带来疼中带痒的战栗,整根手指插进去快速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