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夜低着头说:“我还以为你在怪我,没有事先打声招呼呢,一整天都不理我……”
“确实有些不解,为何陛下会派你前来,又担心路上会有危险,让你置身于险境,所以心下烦忧。”
唐昭夜拉住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虽说在选人的时候,我是动了一点手脚,可那也是因为陛下信任才会选我进队伍,只许你做大兴的好臣民,就不许我尽职尽责了?而且我想要帮你,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知道,你一直做的很好。”南弘修含笑摸了摸她的头顶。
“你把手伸出来。”唐昭夜突然仰着头说。
南弘修迟疑地将手伸过去,掌心向上,一片清凉落入手心当中。
唐昭夜给了他一块紫玉腰牌,上面雕着木兰纹饰。
“之前你给了我耳环,这是还礼,此行去宁州希望它能够护佑你平安。”
南弘修将玉牌挂在腰带上,手指摩挲着,“我一定好好珍惜。”
深夜时分,扎营地静悄悄,时不时还夹杂着熟睡的鼾声。
一个身影悄声穿过众人,经过大树后时,看见独自睡在树下的唐昭夜,她抱着手臂蜷缩着坐在树下,看起来睡得十分不安生。
南弘修将披风解下,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又半蹲下将她鬓边的碎发都拢到耳后,从始至终都小心翼翼,生怕会将她惊醒。
待她睡熟,这才起身向马车行去。
中指骨节轻叩了两下马车门框,又重重敲了一下,里面传来打开门闩的声音,黑暗之中一只手急不可耐地将南弘修给拉了进去。
马车中亮起灯烛,宁无忧气歪了胡子,怒气冲冲地指着南弘修道:“臭小子,你说要送我回宁州,结果就是将我困在这马车里面?今天在马车里面憋死我了,你爹当年都不敢这样对我。”
“时势所迫,还请前辈多多包容,毕竟顾洪耀对我们十分重要,也只能让前辈先扮演一下他。”南弘修愧疚地冲宁无忧抱拳,但是看着宁无忧狼狈的样子,眼底却有一丝笑意。
“你这孩子以前挺敦厚老实的,这是跟谁学坏了!”宁无忧沉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南弘修特意交代过,让他在马车里面不能发出声响,更不能下来,以防被人发现不是真的顾洪耀。
虽说这招暗度陈仓已经用得老掉牙了,可架不住有人暗中算计,还是要提防一些为好。
“前辈放心,只要我们到了宁州地界与顾洪耀将军汇合,您就可以离开回镜台山了。”
宁无忧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了一眼南弘修,在看到他腰间的紫玉腰牌时眼神一变,立即伸手过去将玉牌拿在手中端详,神色很是耐人寻味。
“那丫头竟然连我们镜台山的信物都给了你……看来她是真的很担心你。”
“前辈何意?”南弘修并不知这个玉牌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你应该知道,镜台山的势力遍布整个宁州地界,而在那里只要你拿着这块玉牌,就可以随意调动我们镜台山门派中人,为你效力,小夜的用意你还不懂吗?”
原来是这样。
南弘修拿着玉牌心中五味杂陈,小夜并未告诉他这件事,应该是不想让他有负担,其实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在担心他在宁州会遇到危险。
“其实这次,小夜也跟过来了。”南弘修皱着眉头看向宁无忧,“她说过自己曾在镜台山学艺,应该就是师从前辈吧?”
在听到唐昭夜也在队伍里面时,宁无忧瞬间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看样子十分紧张,忙道:“她不知道我在马车上吧!”
“还未告诉她。”
宁无忧勉强松了口气,再三叮嘱南弘修可千万不能告诉唐昭夜他在马车上的事情,不然按照那丫头的性格,肯定会闹得他一路不消停,别说掩人耳目了,只怕是会闹得人尽皆知。
南弘修虽不知他们师徒二人为何提到对方的时候,都是这幅见了鬼的模样,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承诺在到宁州之前不会告知唐昭夜此事。
翌日一早便马不停蹄地赶路,可谁知天刚刚擦黑时,南弘修却让他们在就近的镇子上落脚。不要再继续赶下去。
唐飞私下里打趣唐昭夜,说南将军这是心疼她,不想让她继续在外面风餐露宿,这才为她破了例。
镇子不大,只有一间客栈,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下时,唐昭夜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只见从马车里面走下来一个灰衣男子,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但是此人脚步稳健,衣袍下的身材结实,是习武之人无疑。
“顾大人,我陪您进去。”唐昭夜大声唤道,大步走了过去。
她总觉得这个顾洪耀有问题,一直躲在马车里面不出来,甚至连送饭的人都没见过他的样子,实在是奇怪,所以想要试探一二。
宁无忧在斗笠里面的脸被气得涨红,死丫头就会给他惹事,看他回头怎么收拾她。
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唐飞突然在后面拉住了唐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