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翡玉被他怼惯了,凶惯了,也习惯了他在他面前永远只有一身的尖刺。
见多了他的张牙舞爪,江翡玉就没想过哪一天乐望江能在他面前能不带戾气说话。
反正他无所谓。
无论是乐望江那带着恶劣的性格,还是他总是故意想要欺压他,江翡玉全部都可以照单全收。
因为那是乐望江。
是他喜欢的人。
可现在乐望江稍稍放软了姿态,江翡玉心里登时就软下一塌。
像是落了一场细细的雨,将原本深深掩埋的什么东西冲刷、浇灌了出来。
那些压抑的妄念又开始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头。
江翡玉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其实他是不怕疼的,也不觉得自己的手有多疼。
但乐望江这么轻轻一吹,好像就真的疼了起来。
他哑着嗓子说:“有点。”
然而刚还缓了语气问他的乐望江展现了他的一秒变脸技术:“哦。”
他没好气的抬眸瞪了江翡玉一眼,轻轻挑起一边嘴角,带着讥嘲说:“怎么不疼死你?”
江翡玉略感遗憾的在心里轻哂一声。
接着他就听见乐望江继续问:“你这手伤怎么弄的?你到现在还没跟我说呢。”
“没什么。”江翡玉垂眸,淡淡道:“不小心弄破了杯子。”
他没跟乐望江说谎,只是话没说全而已。
他手心里的伤的确是杯子弄的。
是因为江无竭告诉他如果乐望江进行测验后发现他的alpha值爆了,那乐家暂时不会允许他们往来。
当时江翡玉正在吃药,乍一听这话,直接捏爆了自己手里的杯子,玻璃就深深的扎了进去。
也惹得江无竭沉沉的看了他许久。
但最终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喊了医生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听到他这么说,乐望江拧起了眉:“你究竟是哪家大少爷。”
他无语的松开了江翡玉的手:“这么大人了还能不小心弄破杯子……搞得跟拿不动一样。”
江翡玉动了动唇,还没接话,乐望江就直接站起身来。
这会儿午自习还没有结束,乐望江下意识放轻了点动作,班上又不是一片安静,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只有江翡玉一个人看向了他。
乐望江伸手用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惹得江翡玉的视线黏在上头一时间没法移开。
乐望江的唇虽是轻薄的,但却是浅红色,与他白皙的肌肤相衬,倒像是雪地里落下的一片粉樱。
他总是喜欢轻挑起一边的嘴角,看着像是带了讥嘲和漫不经心,其实只是一个小习惯。
论坛上都说他这个是标准的古早霸总邪魅一笑,但人家那种看着尬到可以抠出海景别墅,可他却天生就带着妖冶。
都说他撩人,是个浪子。
其实就只是一个傻子。
“逃个课。”乐望江没注意到江翡玉的不对:“帮我打个掩护。”
他也不等江翡玉点头,直接通过没有关的后门溜了出去。
乐望江虽然不是什么好好学生,但像这种上课上到一半的去逃课的情况,还真没有。
尤其这是午自习,又没老师管着,他一般都不会跑。
但这一次乐望江逃课没往天台跑。
他轻车熟路的踏进医务室,没想到本来应该去午睡了的校医还在医务室里头。
而且医务室还有别的客人。
乐望江挑眉:“哟,这哪个鼻青脸肿的猪头?”
黄毛登时咬紧了自己的牙,狠狠瞪了乐望江一眼。
然而就这点小动作,都牵扯到了他的伤口,让他疼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
“别乱动!”校医呵斥一声,语气无奈:“你们这些个alpha,真是靠你们撑起了我的工资!”
他话是凶的,上药的动作却是轻柔的:“非得逞这一时威风打架?你牙都松了!人再来一拳以后你就少两颗牙!”
黄毛没敢说是谁打得他,于是校医只以为他又和外校的人逞能斗勇,毕竟这事也不是一两次了。
乐望江没什么兴趣欣赏黄毛的惨状,只走到校医旁边,十分不见外的翻动他的医药箱:“陆哥,我拿点药和绷带。”
校医皱眉看向他:“你又干嘛?”
“这不受了点伤嘛,”乐望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晃了晃自己的手:“我不喜欢你这的消毒水味,回班里上药。”
校医看着他拿的碘酒消毒水还有止痛药以及绷带,确认他没有拿什么危险药品,这才不在意的挥了挥:“以前又没看你这么讲究。”
以往乐望江跟人打了架,都是极具嘲讽的喊人把对方送到医务室,自己顶着一点破皮的擦伤,懒洋洋的倚着门框,或者坐在那人身边讥嘲。
校医训斥过几次,但没有一次让这小子收敛一点,所以他干脆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