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临产出血的迹象总算没了,他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九个月,从一开?始的黄豆粒长成了小西瓜,把他的肚腹撑得鼓鼓的。
康源说他的孩子比一?般的宝宝要?小,所以他的肚子其实不是标准的九个月孕肚,充其量也就是别人家的七个月而已。
每次他想起这句话都会拿起一?把吃的吃上几口,力求多攒点营养给孩子。
“小林,马上吃饭了还吃什么零食啊?”
林亦刚咬了一?口小蜜薯就被田姐阻止了。
“吃零食孩子长不大的,你得多吃点饭!今天我给你炖了排骨,你多吃几块。”
说着,田姐从保温盒里拿出两碗排骨摆在桌面上,递给林亦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催促道:“刚热过,快吃快吃,我再给你倒杯牛nai。”
面对着满满两碗的排骨,林亦只觉得他还没开始吃呢就撑住了,握着筷子的手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先夹了一?根豆角。
“吃rou!多吃rou啊!”
“....嗯,我慢慢吃,应该能吃下去不少的。”林亦咬着豆角说。
九个月的孩子沉甸甸的,时常坠得他腰疼,坐也坐不了站也站不住,只能半躺着缓解腰部压力,如今吃饭都是放个床上桌在床上直接吃,当真是与床为伴了。
他慢慢吃着饭,田姐坐在他身边哼着歌,边哼边弯腰从床底下翻出两大团毛线来。
“这两天我就能织出一件毛衣来,等你生完了正好穿。”
她握着毛衣针,灵巧又?迅速地动着手指织毛衣。
“我也想学学。”
林亦放下筷子说。
“好啊,我教你。就是这样,一?针勾一针,别太疏也别太密,让每个都均匀了才好看,以后你也可以试着给宝宝织一?件。”
林亦接过田姐递来的毛衣针,试着勾了几下。
他在医院确实无聊,病房里没电视,连狗血苦情剧都没得看,手机被田姐以辐射为由没收了,整日下来只有幼儿壁画能陪着他;外面太冷康源禁止他出去,屋子里也不能种白菜,药味也重.....
正好用这个来打发打发时间。
“这样对吗?”林亦又织了几针,抬高展示给田姐看。
妇女眯了眯眼,细细地瞅了瞅,随后展颜舒眉道:“好,织的真好,再练练就能织整件衣服了。”
她把毛衣针从青年手里拿回来,自己哼着歌又?织了起来,“袖口稍微收紧一?点,衣服下摆也是,换个织法就能勾出图案来,不比商场里的差!”
林亦重新拿起碗和筷子,轻声应和着田姐,“嗯嗯嗯,您织的最好。”
“再有十几天就过年咯,看来今年得在医院过啦。”
“嗯...我还挺想回家过的,医院太冷了。”
林亦夹起一块排骨,咬掉了上面的rou。
以前几乎年年都在医院过春节,这次他真的不想这么过了。
“那就回家呗,一?天两天没事的,我开?车送你们。”
康源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他们身边,伸出爪子捏了一?块碗里的排骨。
“你这臭小子!怎么连孕夫的饭都抢?!”田姐用毛衣针抽了几下康源的臭爪子。
“哎哎哎别打别打,怪疼的。”
“哥碗里这么多,他那点饭量也吃不完,与其浪费粮食还不如给我几块呢。哥,你说是不是?”
林亦看看田姐的表情,轻轻道:“应该....也许...可能...能吃完...”
田姐起身从床头柜上又?拿了个碗,给康源拨出来了几块排骨,“吃吧吃吧,他确实吃不完。”
“好耶!”康源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边吃排骨去了。
“对了,哥,明天是你的生日哎,你想要什么口味的蛋糕?”康源咬着排骨含糊不清道。
“你怎么知道的?”林亦下意识反问道。
“我有你身份证信息啊,上面写着呢,我又?不瞎。”
林亦又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低头沉思片刻。
目前为止他唯一一?次过生日是沈清皓给他过的,猫猫很温暖。
八月份是沈清皓的生日,生日当天他还下厨擀了一?碗长寿面,在心里为沈清皓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之后自己吃了,边吃边哭的那种...
沈清皓现在应该在美国吧,和赵茨以及各种学者在一起,忙着选题做数据写论文发文章,时不时出去参加个酒会,和上流名媛们谈笑风生。
那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生日...热情的老外应该会给他办生日聚会的,他的长寿面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沈清皓以后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而不是他这种劣迹斑斑的卑鄙之人,多病又?敏感,怀个孕还得靠上百支针剂保胎,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孩子出生以后能不能健康长大...
不过孩子出生后上户口就得录入系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