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艺？他怎么坐沈老师旁边？”
“就是啊，我记得他经常不认真，沈老师好像一直很不喜欢他吧……”
“算了算了，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嗯，还好不是哪个女生，不然我心里肯定不平衡。”
几个女生们私下议论着，歇了心思另外找位置坐了。
沈石青确认了自己带的一车学生一个不落地都上来之后才准备就座，他撑着椅子的靠背问唐艺:“你想坐靠走道还是靠窗？”
“都可以。”只要和老师坐在一起，这种东西无所谓的。
“那你坐进去吧，窗户有得靠，比较舒服。”
等唐艺把屁股往里面挪了挪之后，沈石青就坐了下来，拧开画室给老师发的矿泉水喝了一口，随手递给旁边的人，“来，喝一点。”
唐艺其实并不渴，但……他目光炙热地看着沈石青喝过的矿泉水瓶，接过来对准刚刚被碰过的地方凑上去喝。
沈石青眯了眯眼睛，把头凑过去把还想着间接接吻的小恋人的脸掰过来来了个直接的。
“阿艺，要不要吃饼——嗯？”老二举着一包奥利奥过来，揉了揉眼睛，他刚刚好像出现幻觉了，看到舍友和沈老师在接吻？
“要。”唐艺面色平静地伸手越过坐得端正的沈石青去拿饼干，老二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便把这事情抛在了脑后，“沈老师，你吃吗？”老二又把饼干举到沈石青面前。
“谢谢，不用了。”沈石青温和地说道。
老二又去后面分饼干给其他同学了，唐艺悄悄把咬了一半的奥利奥递到沈石青嘴边，“老师，很好吃的。”巧克力味，甜甜的，脆脆的，是他最喜欢的一种饼干。
沈石青笑了，抓住唐艺的手腕把他举着饼干的手挪开一些，又继续刚刚被打断的动作，在司机上来之前最后偷了个香，“嗯，很好吃。”
唐艺刚刚在老二过来的时候都没脸红，这会儿彻底架不住了，他把剩下的半块饼干塞进嘴里，第一次觉得这个自己常买常吃的饼干有点甜过了头。
司机大叔在下面关上了行李舱之后就上来了，他问沈石青道:“人都到齐了吗。”
沈石青起身最后点了一下人数，“齐了，可以出发了。”
“成。”
写生的旅途就此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很亢奋，一边聊天一边看风景，聊累了就低头玩手机，但撑不过一两个小时就有人歪着脖子开始睡觉。从跃然画室到写生基地是要出省的，路程足足有十二个小时之多，早上出发得早，现在很多人都在车上补眠。
唐艺倒是还比较有Jing神，他昨天早早收拾好了行李，晚上也睡得比较早，看了会儿前方发现沿路没什么好看的景色之后就把视线收了回来。
他打开了手机，却有些心不在焉，这儿戳戳那儿戳戳什么都不想干，他想和沈石青多说说话的。
他转头去看沈石青，只见男人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艺伸手覆到了沈石青放在大腿上的手上，男人感知到了之后侧头看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反手将手指置于唐艺五指间的缝隙交叉握住。
男人的手比唐艺的大了一圈，肤色倒是差不多，唐艺看着他们相握的手，觉得既和谐又温馨，忍不住举起手机拍了一张。
“说起来，我们还没有合照过吧。”沈石青低声和唐艺说话。他给男生拍了非常多的调教照片，但自己从未入镜。
“嗯。”唐艺也放轻声音回道。
“这次出去写生正好，我们多一起拍一些照片。”沈石青温柔地把唐艺的手放在手心摩挲，那小心翼翼的语调显示着他有多么珍惜身边的人。
唐艺眼中满是笑意地点头。
他突然就升起了一种现在不是要去写生，而是要去度蜜月的感觉，真是令人期待。
一路下来，没带上U形枕或其他抱枕类用品的同学都睡得非常不舒服，睡着的时候还好，一醒来不是脖子快扭断了就是腰痠背痛的，但唐艺却没有这个烦恼。
他靠在沈石青肩上，高度刚刚好，睡得舒服极了，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闻着最喜欢的味道还能毫无顾忌地蹭一蹭，钻进对方怀里继续睡。沈石青也乐得抱着自己的小恋人，他们坐在最前面，没人能看得到，唯一能看到他们的司机一直在专心开车，造不成什么影响。
除了中途在服务站停车的时候下去上了个厕所，一早上就这么被唐艺睡过去了，到了午饭时间，全员下车吃东西，沈石青得跟着其他老师一起，唐艺只能和他暂时分开了。
“午饭想吃什么就尽管去买，老师去那边，”沈石青随手掏出两百块现金塞给唐艺，指了指服务站的某个地方，“有事给我发消息，直接去找我，都可以，记得按时回到车上。”
“好。”
大家四散走开各自找吃的去了，还有些人嫌服务站东西太贵，自己带了泡面去泡，一整个画室几大车的人遍布了服务区各个角落，一时间熙熙攘攘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