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雷雨季节渐渐变得密集,入夜又是一场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外面的树叶落了满地。
苏潼和遥不还隐身站在客厅的一角,冷眼看着这里的一切,祁渊就是苏潼的情感缔造者,苏潼和遥不还只需要确认重新看见祁渊并接触一段时间后,苏潼没有任何异常和变化就行。
祁渊一个人坐在客厅黑漆漆的沙发,胡子拉碴,眼底青黑一片,黑漆漆的夜色中只有烟头的那点火红,在夜色中忽明忽亮,就在这时,电话响了,祁渊摁了免提,那头金秘书带着电流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
“祁总,方先生他们说雨下的太大了,打捞难度太难,他们……他们说不做这笔生意了。”
祁渊沉默了一会,深深吸了一口烟,气氛陷入了深深的压抑,那头的金秘书也不敢说话,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祁渊呆坐一会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中的烟被越捏越紧,而后猛然摁灭了手里的烟头,眼中布满血丝,
“苏潼你真狠,你活着想离开我,死了连个尸体都不想给我,没关系,我不要了!”
外面的雷雨声越来越大,银色的闪电隐约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清楚的看见祁渊皱巴巴的衣服和通红的眼,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满满一堆烟头。
”我不要了!”
“你没那么重要,对,你没那么重要,是你背叛了我,是你不要我的,你不要我了。”祁渊不知道向谁说着,喃喃自语,声音似哭非哭,沙哑至极。
客厅内的遥不还抱着双臂倚在墙壁上,看着祁渊发疯的模样,又凑近苏潼看了看,“怎么样,看到他”遥不还下巴指了指祁渊,“这样,有感觉吗?”
苏潼漠然地扫视了眼恍惚的祁渊,俯视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只蝼蚁,眼神无波无澜。
“没有。”
他是真的没感觉,虽然有和祁渊相处的所有记忆,但是那些记忆都是发烂发臭的记忆,看到面前这个人时,苏潼芯片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感觉,就像是看见了路边的石头,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遥不还左手幻化出莹绿色的虚拟光芒,扫描着苏潼此刻的状态,好吧,确实没有。
这波动比看见蚂蚁还不如,好歹苏潼刚刚看见蚂蚁之后还看了一眼,这位,按照苏潼此刻的状态,正处于看一眼都浪费的情况,
祁渊一个人在客厅里枯坐了一整夜,神经质的喃喃自语着,桌子上的烟头堆满了一地,一直到第二天雨停了,祁渊才通红着眼,看着外面。
没关系,难过是正常的,九年的感情,养什么都有感情了,难过是应该的。
看着熟悉的别墅,这里,他和潼潼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之前一直居无定所,可自从有了钱后,他和潼潼一起选了这里,甚至每一点都有他们共同生活的气息。
他想起来,潼潼从五年前就每天变着法的给自己告白,他会仰着小脸,纯黑的瞳孔认真的看着自己,颇为严肃,
“祁渊,我喜欢你!”
那时候的自己在干什么呢?
哦,自己耳根微红的别过脸,假装没听见。
可是,可是潼潼不要他了,他开着着火的车跳海了,火势那么大,爆炸那么响,他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都不愿意给他。
当初警察打捞了很久都没打捞到,没办法的祁渊只能雇打捞队打捞苏潼的尸体。
可是一天,
两天,
三天
……
十天过去,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苏潼的尸体甚至连个残骸都没有,连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这半个月来,潼潼甚至不入他的梦,连梦都梦不到他。
没关系,没关系,祁渊乱七八糟的抹着眼泪,这下你是如愿的彻底离开我,抛弃我了,是你违背了我们的誓言,明明,明明你说过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你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了,我不仅不要你,我还不会难过,对,一点都不难过。
祁渊好像魔怔了一样,他猛然盯着别墅内有关苏潼的东西,“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我为什么要为你难过,我一个人也过的很好,比之前还要好。”
他通红着眼,从客厅开始把苏潼最喜欢的茶杯,抱枕,他们两的合影照片,所有和苏潼有关的东西,全部收集起来,然后又开始进苏潼的房间,把房间内所有苏潼的东西全部拽出来。
“你要走的就走的干脆点,别留一点痕迹,凭什么让我一个人痛苦,难受,我一点都不会想你,绝不会!”
祁渊越来越疯,毫无章法,几乎把苏潼所有的用过的,没用过的东西全部扔出来。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苏潼和遥不还都站在祁渊身后,目睹着祁渊发疯,遥不还看着属于苏潼的东西全部被胡乱扯出,扯了扯嘴角。
“你这前任,够疯的啊。”
苏潼看了眼遥不还,跟平板朗读读物一样,“哦。”然后那双无机质的眸子冷漠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