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兄弟,你可真狼狈。”
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个男人潇洒地收回手中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塞进了西装内侧的口袋里,看都不看一旁的女巫,径直走向抱着青年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的男人。
“安静点,兄弟,Dhampir不会轻易死掉的。”
高个男人一头金棕色的短发向后梳成了个大背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烟灰色的瞳孔带着一丝高冷,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昔日的好友,面无表情。
“fuck you!你没看到他流了那么多血吗?”
巴里抬起头来,凶神恶煞地朝站在他边上一副无所事事的男人咆哮道。
艾尔森捂着胸口的伤处,呆愣地看了会不会动弹的女巫,似乎还没从女巫已经死亡的事实中回过神来,随后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居高临下望着他们的男人,眼里慢慢聚集起了怒气。
他一把跃了起来,想抓住男人的脖颈。
“你杀了她,巴里就要死了!”
“很明显,她是在骗你们,她死了,诅咒自然失效了。”
男人闪开了艾尔森明显乱了套的攻击,一边淡定地解释,一边还不忘抽空向巴里递了个看吧,我就说他没事的眼神。
男人这么一说,巴里才惊觉自己身上那种窒息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震惊的是,艾尔森似乎跟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
艾尔森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回巴里身边,上下左右巡查着他全身,发现巴里脸色只是有些发红之外,再无其他症状。
青年瞬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巴里急忙扯开艾尔森被血染红的T恤,发现他胸前压根就没有什么伤口,仿佛刚刚的刀伤只是一个幻觉。
“怎么回事?”
巴里惊愕地抬头问青年,他刚刚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艾尔森把刀子送进了他自己的胸腔里,这会怎么一点伤口也没有?皮肤光滑的仿若新生儿,这压根就不可能!
艾尔森迷惑地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知情,他现在比较担心巴里的身体状况,虽然那女人死了,但是他还是不太相信那男人说的话。
“怎么回事,弗莱德?”
巴里转过身询问男人,脸上满是错愕。
而那男人,也就是弗莱德,皱着眉毛,脸上写满了嫌弃。
“关于Dhampir,你什么资料也不查,就带着他晃荡了两个多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弗莱德看着巴里那不太好的脸色,最终还是心软告诉了他。
“Dhampir是一种可以瞬间自愈的怪物,百分之九十六的伤害对他而言都只是挠痒痒,明白了吗?”
听到怪物两个字,艾尔森的唇抿了抿,看向弗莱德的目光中,多了丝敌意,最终他还是选择别开了目光。
巴里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松口气,老实说,看到艾尔森毫不犹豫地把刀插进自己的胸口时,巴里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没想到艾尔森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他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人能为他毫不犹豫地去死,这要是放在今天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自恃清高的臭毛病?我要是有时间查资料我他妈还会求助你?”
巴里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得到松弛,他肺里和喉咙里一阵火辣,每说一句话,就像有人拿着锯子在他的喉道和肺里来回地拉锯,疼痛无比。而他的脑壳又开始剧烈得疼了起来,身后那处的疼痛就像点开了暂停键的唱片,也一并叫嚣着袭向了他。
巴里现在,就仿佛是被人撞倒在了马路上,而那车子还倒了回来,来来回回地碾了他好几次。他现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番,之后再重新梳理一下他和艾尔森的关系。
“我认为,我值得一声谢谢。”
弗莱德没有理会巴里的指责,而是拂了拂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的说道。
两个加起来有六十多岁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么互相拌起了嘴,完全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青年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失落,甚至有些嫉妒,这样的巴里,他可从来没见过……而那个名叫弗莱德的男人,莫名的令人讨厌!
艾尔森眉眼耷拉了下来,红色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那绿汪汪的颜色,看着就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小nai狗。
也正是这个时候,大街上传来了警笛的鸣叫声,正在斗嘴的巴里一惊,赶忙拎起地板上的包,拉着艾尔森就往外面跑。被丢下的弗莱德兀自跟在他们后面,小声地说了句“不用谢”。
乱七八糟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睁着一双散了焦的眼睛的金发女巫,她太阳xue上开了个大洞,暗红粘稠的血ye正不断地流出来,滴在了她手中怀表的照片上。
……
三人从旅馆后门绕到了停车场,却在那儿碰上了一大群吸血鬼。
“很好,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