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冬天,B大数学系的最后一节课也总是上到很晚,食堂已经关门了,连校门口的小路上都已经没有人影,连卖煎饼的也走得Jing光。
肖礼饿得要死,目光像镭射线一样扫描着附近的摆摊点。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只有B大一所体育大学,小摊贩也呆不长久。也不知道校领导怎么想的,把校区建在离市中心最远的城区里,几乎都到了另一个城市。
那种奇怪的感觉总是萦绕在他心里,让肖礼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几眼,但小巷没有路灯也没有居民,只能看到明亮的B大正门。
沿着小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公交站,果然一路上没有一点能吃的,他打算坐公交去市区里吃点什么,然后晚上再翻墙回来。
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这边只有两辆公交,这个时间车次更少了。他只好一边等着不知何时来的公交车,一边掏出手机跟室友发微信问要不要他带饭。
就在他输入信息的时候,在寂静的夜色里突兀地响起了“咔嚓”一声,因为太过安静,那声音就好像近在耳畔,肖礼瞬间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出来——”他转身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我已经警告你不要再来了!”
肖礼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件事了,尽管如此,还是够让人心慌的。
虽然B大是体校,但也有很多其他不错的专业。肖礼所在的数学系很出名,他成绩很好,长得又不错,并不缺乏追求者。
对于被没有礼貌的人直接拍照放到网上,他几乎已经习惯了。
那视线却深刻而长久地驻足在他的身上。
开始时是在学校里,他逐渐有了被人盯着的感觉,但那是公共课大教室,找到一个人也不那么容易,何况大家都拿着手机。
女生往往不会太露骨地盯着他,开始的时候只是些许的不自在,肖礼也不想对女孩子太刻薄,就忽略掉了这一切。
后来,这种感觉从教室蔓延到了食堂、Cao场、体育馆……甚至偶尔能听到手机拍照的声音和看到闪光灯的亮光。
不管怎么说也太过分了,已经超过了仰慕的界限。
前一周也是晚课拖了一会儿堂,肖礼在小巷里被闪光灯晃了一脸,眼前像是一堆萤火虫到处飞。他只来得及大吼“不要再来了”,睁开眼时那变态早就跑远了。
但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过这个变态了,肖礼是一个脾气不错的人,也不会为了不认识的人动太大火气。因此开始察觉的几次他都没想着去抓,还没发生实质性伤害报警也没什么用处,没想到偷拍狂越演越烈,甚至开始跟踪他。
忍无可忍也就无需再忍,早有准备的肖礼一个箭步冲到广告牌后面。变态已经沿着背面的马路跑了几步,他居然跑得很快,没几秒就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轮廓。
肖礼实在是气急了,他经常跟室友去晨跑训练,体力也不错,但对方跑的太快了,他一直穷追不舍在那人身后,爆发出了从没有过的速度,最后一个猛扑把变态按在了地上。
“跟踪就这么有意思吗?你是哪个专业的——”肖礼说了一半,喉咙就像被扼住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虽然一身黑色的连帽衫,但是他紧紧压着的身体很明显是属于男人的。
甚至比他都要健壮有力,朦胧的月光下也能看出鼓鼓囊囊的肌rou轮廓。
接着他扳过那个男人的下巴,虽然对方极力地挣扎,但是因为被他制住身体使不上劲,还是被他拧过来了。
那双熟悉的眼睛里带着愤恨的光芒,似乎还有些水光。在明亮的月光下五官异常清晰。
这下肖礼连手上的力道都因震惊松了一些,那男人立刻挣开他,踉踉跄跄地跑远了。
就算这样,肖礼也没有去追的Jing力。
他的现在还没有办法把看到的人脸和“跟踪狂”、“变态”联系起来,各种各样的信息搅在一起,让他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那双眼睛属于……学校篮球队里的队长,同时也是他最亲近的室友——齐穆希,怎么可能是他呢?
那天肖礼恍恍惚惚地就走回了宿舍,也忘了要去买饭,好像他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好了。
B大虽然是公立学校,但采用了不少私立的模式,例如宿舍就分了三个等级,他和齐穆希住的是最贵的双人套房,还是齐穆希付的住宿费,作为代价他负责所有扫除工作。
因为对方说找不到人同住,又不想做家务,让本来住进四人普通间的肖礼又申请了转寝。
两个人各自有一间十几平的房间,出于尊重,肖礼从不打扫齐穆希的房间,平时也不会推门进去。那之后齐穆希似乎有意躲着他,连着几天连上课都没出现,肖礼也不知道对方回没回宿舍。
齐穆希高中毕业原本是要去美国接受篮球训练的,但似乎因为频繁打架斗殴,他父亲就捐了一栋楼把他送到了B大修身养性,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阶级的人物,甚至只有一节思修课在一起上,但第一次小组活动后,齐穆希总是莫名地黏着他。
齐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