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把他的手机扔给他:“给他们打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做噩梦。”
“这大半夜的……”邵景行一边嘀咕,一边还是拨打了胡原的电话。
好一会儿,胡原才接起了电话:“喂,景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在干吗呢?”邵景行清晰地听见手机那边传来的急促呼吸声,“我说,你不会这时候还在奋战吧?”凌晨三点了呢。
“战什么啊,我正睡觉呢。”胡原调整了一下呼吸,“哎,也幸亏你打电话来,不然我还做噩梦呢。妈呀,梦里全是鬼,可吓死我了,这会儿心脏还呯呯乱跳,感觉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你也做噩梦了?”邵景行顿时把目光投向霍青,“那什么,你给郑老板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事!”居然被霍青说对了,胡原也做了噩梦!
胡原莫名其妙:“景少,这,这大半夜的,找郑老板干吗啊?”
“你先别问,赶紧打电话!这事很要紧,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
“噢——”胡原挣扎一下,还是同意了。邵景行可是个好金主,只要以后他多给郑老板拉几桩生意,想来他也不会在意这次打扰的。
放下手机,邵景行心惊胆战地问霍青:“这个,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像是诅咒。”霍青还在仔细检查他身上的黑红痕迹,“如果能见见那几个人,可能——”
“不是!”邵景行叫起来,“诅咒是怎么回事啊!就那个,那个舍利子上会有诅咒吗?”那不是大德高僧才会有的东西吗?
霍青嘴角很少见地微微弯了一下,露出一丝略带讽刺的笑意:“大德高僧?如果那真是大德高僧的舍利子,当然不会。但舍利子不过是人体残骸的特殊存在方式,高僧所留的叫做舍利子而已。”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一串话,邵景行脑子转了好几圈才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说那东西可能是别的什么人留下的……”所以里面蕴含的并不是什么佛气,而是戾气和诅咒?
“就,就像那什么法老王的诅咒一样?”其实都不用听外国故事,单是古玩行里所传的那些因为动了死人的东西就被诅咒的事儿就数不胜数了,只不过从前他都当瞎扯来听,万没想到居然还有真的……
“那我怎么办?”邵景行眼巴巴地看着霍青,“那个舍利子恐怕是找不着了啊!”当时女人一倒地,现场乱哄哄的,谁还顾得上一颗满地乱滚的珠子。现在隔了这么久,上哪儿找去啊!
不过还没等霍青回答,胡原的电话就来了:“景少,老郑他在医院!那女的家人晚上找他们家闹事去了,老郑突发脑梗,这会儿在医院抢救,我听他老婆哭的那样,人可能——不行了……”
手机差点从邵景行手里掉下去,他也不管胡原还在说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回头看着霍青:“老,老郑,不行了……”不可能这么巧的,他们四个接触过那珠子的人都出了毛病,那玩艺儿肯定有问题!
霍青显然早就听见了胡原的话,他微微皱了皱眉,说出来的却是邵景行完全没想到的话:“这样看来,与舍利子无关了。”
“什,什么?”邵景行一下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我们四个都出事了啊!”
霍青有些无奈地看他一眼,只好解释:“但你们出事的方式不同。两人是猝死型,而你和胡原,估计是会每夜都做噩梦,梦中的伤害反映到自身,逐渐积累,最终衰弱身亡。”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死法,接触同一件东西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这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目前这种情况看起来,仿佛是有人怕这四人同时猝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特意安排其中两个隔几天再死似的。
“有人?”邵景行张大了嘴,“你是说,这是有人在背后Cao纵?为,为什么啊?”他得罪谁了,要这么害他?
霍青往他身上扫了一眼,邵景行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可没害过人!”事实上,往他身边靠的人都是来捞好处的,总不能冤大头还招人恨吧?
就说了这一会儿话,邵景行忽然就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他刚张嘴打了个呵欠,脸上立刻挨了霍青一巴掌——啪!
“干吗打我?”霍青这一巴掌并不重,只是把邵景行的呵欠吓了回去,憋得眼角都沁泪了,好不难受。
“你不能睡。”霍青简单地说,“一旦入睡,诅咒又会开始。我不清楚诅咒的时效,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一夜。”虽然他觉得下咒人应该是打算慢慢磨死邵景行和胡原,但人命不能冒险,而且邵景行的作用又太特殊了,特事科需要他。
“啊?”邵景行打了个哆嗦,可是还无法控制地想打呵欠,眼皮更是阵阵发沉,“可是我好困啊,怎么办……这个诅咒,这个诅咒要怎么解开啊?”
霍青沉默片刻,目光微微一闪:“我没办法,但是——”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有同事是专门研究诅咒的,他可以——”
他还没说完,邵景行就跳起来了:“你的同事?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