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转瞬即过。
与其说是闭关修行,不如说我用了一个月时间来接受我穿越了这件事。
本来好好的活了二十多年,谁曾想突然发现自己是穿书来的,尤其是在回想起悲惨的死亡结局和看到男主角头顶那个大大的「危」字以后,我心中不安又茫然。
而在现代社会因为意外猝死穿书成为同名同姓的赵寥寥后,自有记忆起,便是在刻苦修行。
哪怕本身资质上佳,灵气充沛,再有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巳月真人亲自教导,在修道这条路上,也没比别人少吃一分苦。
我是想飞升大道的。
我也非常想活下去。
原着剧情中,男主角只做了一年赵寥寥名义上的徒弟,就被赵寥寥推下悬崖。
所以重生后他关于衍宗的前世记忆也就只有一年,又因为走了与前世不同的路线,譬如杀死赵寥寥,所以触发了很多曾经没有过的副本支线。
说到底男主角才是个19岁的少年,哪怕活了两世,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岁。
而我可以利用知晓剧情这一优势,作为书中笔墨不多的配角,有很大的Cao作空间逆转结局。
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作为必死在前期故事里的炮灰配角,如果要活下来,在这个书中世界,会有属于天道的不可逆规则吗?
我的目光落在五瓣红梅上,一方席中很安静,只听得到我的吐纳声。
这处结界凝固了时间的流动,不论是风雪还是昼夜都缓慢的很,唯一处于正常时空流速的,就是竹席旁这株红梅。
花瓣在开放到极致以后,微微颤抖起来,空气中好似起了一层涟漪,我抬手折下花朵的一瞬间,身后起了一层白雾,有属于高山的凌冽雪气从那里穿过来。
我自白雾中行过,抬头看到遥远的晃眼白日,身后再无竹席,也无红梅,只有落了厚厚一层雪的山头。
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死在半路上很正常,我不过是与天争命。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撕开那个活口,钻进去,跳出来。
这世间的大多秘境都是跳脱三界外,不在五形中,因此并不处于这个时空。
小重山秘境也是一样。
只是它相对于其他缥缈无踪的大秘境,是有固定出现时间及入口的。
这处入口位于衍宗后山一处瀑布后,往日里是平平无奇的石崖,但到秘境开放之日,瀑布枯竭,石壁从中一分为二,露出三人宽的通道,从通道进入,便是小重山秘境。
我去时秘境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除却前来试炼的弟子,还有些虽然够不着资格但是来凑热闹的弟子,以及护送自家徒弟来秘境的长辈。
我御剑而至,未落地就惹了一些目光,只是大多都不好光明正大看我,自认为隐秘的瞥来几眼。
今年负责秘境试炼的是钰算子师叔,他双臂抱胸站在秘境门口百无聊赖地打哈欠,法宝半世书悬浮在他身侧。
看到我后,他招招手示意我过去,然后塞给我一副卷轴,传音入耳:“这是小重山地图,别人的地图只绘测了六成,你的可有八成,这是独一份,悄悄收好,谁都别给看。”
我正欲讯问,就听到有人唤我:“师尊。”
转头便看到宿华与阙鹤双双走向我,两人都着宗门统一发放的最朴素的白袍,却硬生生穿的比其他剑修绣了花,滚了边的白袍还要潇洒飘逸。
走近了,宿华露出一个低落的表情:“弟子本去接师尊出关,却去迟一步。”
我摇头:“小事,不必在意。”
又看向阙鹤,少年朝气蓬勃,神采奕奕,对比上次见面已提升了境界。
虽然早就知道这次秘境他一定会来,但还是不由佩服,短短一个月便迈入开光期,真是前途无量。
毕竟修道一万年,悟道一瞬间。
有多少人修行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也无法更进一阶。
钰算子看了眼逐渐枯竭的瀑布,指挥着门下弟子为前来试炼的弟子分发地图,符纸和悬镜。
待到发完,从山体深处传来的轰鸣声响起,粗糙的石壁缓缓裂开,半盏茶的时间,便形成了望不到尽头的通道。
钰算子收了懒散,表情严肃:“诸位弟子,你们手中的地图是历年来进入秘境的前辈们一点点记录测绘而成,经过数十年,现已将小重山秘境解锁六成。”
“地图上标记有危字的地方,不要轻易去,空白未记录的地方,也要谨慎。”
“每人都有朔回符一张,如遇生死攸关的险境,催动符纸,便可从秘境中离开。”
“悬镜是用来记录你们的历练过程,如有表现优异者,则会在千峰塔有分数记录,分数越高,积分越高。”
“此次秘境主要任务是以探索为主,探索未知领域,或寻求新机缘,都算在此内。”
通道口散发出幽幽蓝光,阵法封印闪烁起来,钰算子侧身让开:“秘境已开,进!”
眼看众人